指着陈四骂道:“好你个老四,真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平日里不敬尊长目无长辈就算了,横竖你也不是我儿子。这会竟然打起嫂子嫁妆的主意来了,真是好不要脸!” 陈四梗着脖子道:“我都说了是借用一下而已,就是混在聘礼里头撑一下场面,过后还还给三嫂,至于说的那么难听嘛。” 李氏也皱着眉头附和:“就是,老三家的你也太小气了,老四可是你亲小叔子。” 冯氏冷笑一声:“这幸亏是亲小叔子,要是外人敢张这个口,我早一棍子打出去了。说的好听,暂用一下,我自嫁过来,小叔子‘借’过的东西还少吗?他如今书桌上的砚台、身上挂的玉佩,哪样不是借的,何曾还过?” “这,这不是还没用完吗,用完了自然就还了。横竖你放在那也是白放着,给老四用了,还能给家里省些银钱。”李氏替儿子出头。 冯氏撇撇嘴:“有去无回也能叫借?四弟如今也是童生老爷了,好歹要顾些体面,这事要是传出去,多有脸不成?” 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 陈三连忙上前揽住她:“哎呦,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冯氏依旧在那“哎哟哎哟”的呻吟不止。 陈三沉着脸看向老四:“连考了两回府试,秀才没考中,这脸皮倒是厚了许多。要是把你三嫂气出个好歹,看我跟不跟你拼命!” 说完,陈三小心翼翼的扶着冯氏往外走:“媳妇你放心好了,你的嫁妆那是给咱们亲孩子留着的,再怎么也轮不到当小叔子的伸手。没必要跟这白眼狼生气,走,我扶你回屋躺着去。” 两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堂屋,陈四的脸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李氏看不得小儿子受屈,忙看向陈老爷子:“当家的,你看老三家的……” 陈老爷子皱皱眉头:“老三媳妇说的没错,人家自己的嫁妆能轮到当小叔子的指手画脚?你这个当娘的不劝着点,还想摆婆婆谱?传出去,让老四的那些同窗师友怎么看他?真是慈母多败儿!” 然后看向老四:“谁家婚嫁不是爹娘说了算,就你事多。咱家家底在这,十两银子的聘礼已经是附近十里八村头一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整天把心思放在这些上头,怪不得连着两次府试都没过。今儿我把话撂这里了,家里没那么多银钱供你糟蹋,最多再供你一年科举,若是再不中……日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陈四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爹!” 李氏也急了:“老头子,老四他……” 倒是大房和二房的人听了这话脸上都有些欣喜,一次府试至少花十五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 陈老爷子看了一眼大房和二房的人,瓮声道:“家里这么多人,不能把银钱都花在他一个人头上。” 说完,甩着袖子出去了。 他何尝不盼着老儿子能科举有成,他们陈家也能扬眉吐气。只是老四自打中了童生后这心思就有些松懈了,要是不敲打敲打怕是下次府试还够呛。 只可惜那个老婆子只知道娇惯孩子。唉!家里待的太烦闷了,还是出去躲个清净吧。 绵绵看到冯氏一脸不快的进了屋,忍不住问道:“谁惹娘生气了。” 冯氏甩开陈三的袖子,气呼呼的坐到炕上:“能有谁,还不是你爹那些好兄弟!” 陈三腆着脸笑:“媳妇,这事,我也管不了啊,他又不是我生的。” “你个没用的东西。”冯氏对着窗外高声骂了一句,然后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陈三会意,哭丧着脸去了堂屋,找到李氏:“娘,给我拿点铜钱,我去镇上买几块桂花糕哄哄她去。” 李氏好悬没被气笑了:“呸,这家里老老少少的就你媳妇金贵,吃什么桂花糕,那银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谁让四弟惹她不高兴了,她捂着肚子就要吃桂花糕,我有什么法子?要是她肚子有个万一,儿子还要不要活了?娘你也是的,知道她不好惹,你还纵着老四胡闹,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陈三絮叨起来似乎有没完没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