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我们商量着来定,定一条,写一条,怎么样?” 他的嗅觉本就灵敏,谢扶玉蓦地挨着他这般近,她身上的气息好似将他彻底包裹起来。 他又隐隐感受到了那股见到七星剑时熟悉的气息。 “好。” 他一口应下,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颜,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 若不是见识了她的本事,他不排除会觉得她是黑山老妖的可能。 还是吃小孩的那种。 “师徒守则第一条:徒弟需承包师父嘱托的全部劳务。包括且不限于洗衣,做饭,种地等一系列活动。” “可......这些不是用用法术,就能轻松解决吗?”江陵弱弱发声。 谢扶玉板起脸来:“这你就不懂了吧?术法是方便我的,但是这些活计,是用来锻炼你的。不吃苦,怎么磨练你的意志力呢?你说是吧?” “......大姐姐说得对。” 其实,她并不认可“吃苦论”。 人只需要吃必须吃的苦,比方说为了修习,三更练剑,夜半读书。 至于这些琐事,无非是在消磨一个人的精力罢了。 之所以向江陵提起这条,无非是想瞧一瞧,她都这般不讲理了,他若还宁可受这个委屈,也要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师徒守则第二条:徒弟所得的一切法宝,师父享有绝对使用权。” “没问题!” “师徒守则第三条:何时,何地,以何种方法授其术法,皆由我一人说了算,徒弟不可质疑。” 她说着,便回想起曾经在七剑阁的时光。 她是活在血腥幽暗处的人。 不愿收徒,一方面是不想和世人有过深羁绊,另一方面,她私以为,她仍是摇光座下的那个骄纵不羁的弟子。 毕竟她一向肆意妄为,甚至连法术修为仍不及师父当年七成,还无力担起教导他人之责。 只可惜...... 她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识海中甩出去,端起一副笑颜,问道: “这些,你都可以接受吗?” “可以!” 比起能留在七星剑旁边,这些于他而言,都是小事一桩。 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行!” 谢扶玉爽快拍板,又提笔补上一条: “本守则最终解释权归谢扶玉所属,如有遗漏,可随时与徒弟江陵商议添加。来,按手印!” “怎,怎么按?没,没印泥。” 江陵蓦地有些紧张。 不会要用他的血吧? 他蜷了蜷被自己咬伤的手指,生怕她发现端倪。 她托着脑袋想了想,提剑划开了食指指尖,先按下自己的指印,接着,一把拽过他的手,将指尖的血涂在他的右手食指上。 指尖相触时,血液的腥甜气息不禁令他蹙了蹙眉。 剑刃颇锋,她割的口子着实不算浅。 血顺着纤长手指缓缓淌下,落在了山洞的石头上,洇成一块深色血渍。 江陵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地面上斑驳着许多类似的血痕。 这些……都是她曾流的血吗? 他抬眼看去,见她仍带着浅淡的笑意,好似没有痛觉。 未等他回神,她便拿着他的手指,按在了师徒守则上,刚好留下一大一小两只指印。 “好了!” 谢扶玉收起守则,若无其事地运转灵力,须臾间,指尖的伤口便愈合起来。 “那,师父,拜师礼呢?” “咱们散修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她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 “往后你也没必要非得喊我师父,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吧。” 毕竟,他未必是诚心拜师,只是想得个庇护。 她也不是诚心收徒,只是贪图他脖颈间的法宝。 各取所需而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