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隐隐的刺痛竟当真逐渐消解, 仅留下两瓣柔软的唇与反复轻舐伤处的舌尖, 在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神识。 她安静下来。 瞧着他认真的模样, 不像是?装的。 她忽然想起他不是?常人,只是?一只狐狸。 狐狸的世界里,没有神农尝百草,自然就不会有捣烂敷伤的药草,没有仙丹炉鼎, 自然也没有制好的灵丹妙药。 除了耗损灵力?自愈, 便只剩下这一种可以暂缓痛楚的方法。 而江陵, 在遇见她以前, 不知经受过多少天独自舔舐伤口的日子。 “其实,用草药敷一敷, 比这样更有效。” 她轻喃道。 她先前……好像惯用人类的思维,误会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 她不禁有些羞愧。 她混迹世间?这么些年,什?么话本没买过?什?么秘闻没传过? 怎么可以带着成年人的龌龊思想,去揣度一只纯情?的小狐狸。 可她越是?往这方面想,越是?不自觉地放大了对他的感知,在细节处,便显得越发敏感。 她面上仍强装镇定,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耳廓已经攀上了些许红意。 江陵起初只是?想为她疗伤,可鼻息间?充斥着独属于她的气味,口中津液与血腥气揉杂黏连,令他莫名开始有些燥。 他不自觉地加深了唇舌的力?度,想将心间?的躁驱逐出去。 狐狸到底是?嗜血的动?物,他说不出眼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是?在品尝美味? 还是?什?么别的欲望?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在逐渐放空,心跳得也更快了些,甚至神智也不大清明。 眼前的人,是?他想要陪着的阿姐,而他的唇舌正在她的指间?游离,耳尖仿佛燃起了妖火,有些烫。 最后,他的牙抵着她的肌肤,轻轻地咬了一口。 “......好了。” 她猛地抽回手来。 其实,他很有分寸,她一点?不疼。 但?她总觉得这样的举动?,沾着些不可描述的意味,倒像是?……在调情?。 怪怪的。 她逃也似的回了山洞,把?他一个人丢在原地。 江陵立在原地出神,双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子,不知站了多久,终于后知后觉地走到河边。 河底的鱼一见到他,便和?见了阎王似的四散奔逃,他也无?心去理,只掬了把?水,猛地泼在脸上,试图给狐耳降降温。 待他终于抚平了自己的心绪,才转身回去找她。 山洞里。 《六界异志》正悬在空中,可她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书卷里的每个字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一看过去,便总想起方才的奇异触感。 她无?数次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些画面甩出去,指尖抵着卷轴,一字一字往外蹦: “鲛人一族,生?于东海......寿数三百,是?常人数倍......” 好容易读了一行,又看见江陵从外面走来。 她余光看着他意态悠闲地踱步,好似飘来一片鸿羽,在她的心尖儿挠了一下,又轻飘飘地飞远了。 若是?有人告诉她,捡了这个小屁孩,养一段时间?,便能长成如此绝色,她当初就不犹豫了。 江陵走近了一些。 而且身形也不错。 江陵走至她身前。 嗯……而且还很年轻。 等等,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扶玉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清了清嗓子,指着卷轴道:“江陵,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