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我知道了。” 她?抬头对鸽子道。 谢扶玉折起信,鸽子扑棱棱地飞远。 玉凌烟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他不想见江陵。 江陵从她?身后冒出来, 试探地想看她?手中的信,未果,问道: “他约你去哪儿?” 他的尾音略微上扬, 有?种酸酸的意味。 谢扶玉轻轻瞥他一眼, 看出他的意图, 毫不避讳地将信递给他, 道: “人间?界的酒楼。” 江陵展信: “什么?偌大仙界找不出一个僻静之地是吧,偏要约你去那种地方?” 说着,他读了信,一双蕴着水汽的眼睛盯着她?:“阿姐,你带我去嘛。” 像是有?尾羽在她?心间?抚了下。 她?凝着眼前人, 轻轻笑?了笑?。 “不行。” “可我担心你。我只远远跟着, 不进去。” “不行。” 她?这一声比方才要再强硬些, “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如今我们线索断了, 而他手中却有?另一颗剑魄,这次见面?, 不容有?失。” “阿姐……” “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她?打断了他的话。 若是再听他这般唤下去, 怕是要心软。 师妹,师姐,道友,阿玉…… 诸如此类的称呼她?听得不少,但每每听着他清澈的音色低低唤阿姐时,心中总会滋生出一种隐秘的感?觉。 就像她?们才是这世?间?亲密无间?的两人。 将近戊时,果真有?一只玄鸟落在竹屋旁,一声啼鸣,示意她?坐上来。 江陵站在竹屋后面?,看她?跨坐在它的背上远去,神色有?些落寞。 玄鸟驮着她?飞向?空中。 玉凌烟果真没有?食言,派了坐骑来接她?,还特?地选了会飞的灵兽。 如此一来,若有?旁人追踪,天空中没有?遮蔽之物,定然?无处遁形。 这人心思缜密,难怪深得陆离的器重。 她?依约赶到客房时,玉凌烟早已静静地等在案前,他四周并无服侍的姑娘,正独自带着笑?添酒,见到她?,忙示意她?在对面?落座,道: “姑娘,请。” 她?一向?不喜欢同人弯弯绕绕,干脆利落地坐下来,道: “若想得到你手中的第五颗剑魄,需要什么条件?” “美?人这便无趣了。今夜舞乐正好,花前月下,你我又有?如此佳酿,怎么能只谈交易呢?” 谢扶玉未置可否,直言道: “神君便是上回海中让我来绝音谷的那只鲛人吧?还是曾经让姜萱收留孩子的那位玉面?神君?想来如此……应当也同宫流徵有?联系,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玉凌烟微微挑了挑眉: “姑娘倒是敏锐,难怪讨人喜欢,连我都喜欢上姑娘了呢。”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谢扶玉微微蹙了蹙眉。 他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朝她?递来一杯酒:“姑娘为何这样说我,怎么,旁人能喜欢,我就不能喜欢吗?” 她?接过,一饮而尽: “你若是喜欢,可以同我早早表白心意,或者私下里示好,大可不必坐在这里谈判的时候虚情假意,不是吗?你看,连江陵说喜欢,都知道屡屡救我于危难呢,你除了甜言蜜语,一点?表示都没有?,同话本里的负心书生一模一样,我可不上这个套。” “谁说在下不能表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