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成了文兄与韩元忠勾结的赃物。文兄性子傲,得罪过不少人,孙子成既然选择文兄替他背黑锅,想来,文兄曾得罪的人里必定有这宗贪污案的主谋,不然文兄与韩元忠素不相识,八竿子打不着,又怎会平白无故被牵扯进来,遭此一劫?” 听他这么一说,薛棠的思绪清明了许多。 “这幕后主谋,你可有头绪?” 陈商思索道:“应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官,极有可能是六部的官员,但具体是谁,便不得而知了。况且,就算是知道是谁,也没有证据,除非……去嘉州一探究竟,找回失踪赈银,查明真相。” 此话一出,裴衡光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不禁望向薛棠,只见她凝肃问道:“嘉州距离这里有多远?” 陈商一愣,“约莫六百多里。” “一匹快马日行百里,算上停歇的时间,十日之内应是可以到达嘉州。”薛棠若有所思道。 陈商震惊,“公主你……你要去嘉州?” 薛棠气定神闲地一笑。 陈商不禁暗叹,公主的胆子可真大!不过转念一想,她敢闯宣政殿,又敢冒死出逃,离经叛道,去嘉州又算得了什么?这世上怕是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他既佩服,又担心,“公主,您是因擅闯宣政殿而被软禁,您现在逃出来,无疑是罪加一等,很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即使您帮文兄沉冤昭雪,找到失踪的九万两白银,陛下也很难饶恕您。” “逃与不逃,是一样的。” 哪怕荆棘载途,有去无回,她也不想束手待毙,任人宰割。 裴衡光眸光一动,见她沉着冷静,无畏无惧,他心头的忧虑压了下去,收回了视线,专心望风把守。 陈商担忧道:“现在太子也插手了这宗案子,公主,这太危险了!” 薛棠冷笑了声,“那我更要查明真相了,不止救人,更是救己。” 薛桓芳只是想借着这个案子清理阻碍他日后登基的绊脚石罢了,自然也包括她。 她又道:“我既然敢逃出来,就无所畏惧。况且,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为百姓做些事,也算是对得起他们的供养。” 陈商为之动容,肃然起敬,当初她独闯宣政殿为沉骊珠求情的事迹盛传,钦佩她的人很多,包括他在内。她的才能与胆识不输任何一位皇子,潜力无限,即使她没有受过皇子的教育。 只可惜她是公主,不是皇子。 他付之一叹,满怀敬意地朝她一拜,“臣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臣该启程了,公主保重。” “保重。”薛棠和颜颔首,落落大方。 风起草动,落叶旋飞。 目送陈商一家离去后,薛棠忽地温声道:“裴将军,我尊重你的选择。” 裴衡光没有半分迟疑,默默地解开了绑在树上的缰绳,拴在手里,朝她长揖,“公主请上马,卑职护送公主去嘉州。” 薛棠坦然一笑,底气十足。 这一局,她必须要赢。 “公主可需在前方的驿站停歇?”裴衡光问道。 “不了,时间紧迫,我的人还在等我。”薛棠利落地踩上马镫,跃上了马。 “是文公子?”裴衡光将缰绳递给了她。 薛棠望向远方,目光坚定。 “是很多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