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渊深吸口气,手指绷紧:“是什么?慢性毒药吗?” 江月白神色微动,抬起眼,问道:“谁和你这么说的。” “师尊只用回答我的问题。”穆离渊的嗓音里有不耐和怒意,“是不是毒药?” 江月白看着他的眼睛,停顿须臾,回答道:“是......” “毒药。毒药好啊。”穆离渊笑起来,“既然师尊不用剑杀我,我也不能用剑杀师尊。我也用毒药杀,好不好?” 江月白摇了摇头。 穆离渊第一次看到江月白对自己的惩罚做出拒绝,来了兴致:“怎么,原来师尊害怕服药吗。” 江月白语气平静:“毒药会扩散全身。食物没有能吃的地方,你的宴会还怎么开。” 穆离渊刚绽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好像永远没法让江月白真正畏惧臣服。 “那就用绳索,”穆离渊报复般地将每个字都说得可怖,“一点一点用力,一点一点感受窒息。师尊喜欢吗。” 江月白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可以。” 穆离渊沉默。 他觉得无比挫败。哪怕他折辱过这个人每一寸,仍旧在这个人面前感到挫败。 “拿绳索来!”穆离渊猛然冲身后道。 立刻有魔卫战战兢兢跑过来,捧上了铁盘,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绳索——长满倒刺的,遍布弯钩的,每一个都足够狰狞可怖。 “放下,然后都滚出去。”喜怒无常的魔尊将怒火尽数撒给了旁人。 魔卫们争先恐后地逃出密室,关紧了大门。 穆离渊垂眸,在铁盘中仔细挑选。他耐心地试了每一个绳索的韧劲和触感,最后选了布满尖刺的一根。 最凶利的一根。 “仰头。”穆离渊在椅子前半跪下来。 江月白闭眼靠在椅背,黑发随动作散开,露出了伤痕交错的前颈。 穆离渊将绳索尖刺最多的一段绕上江月白的脖颈,缠在喉结凸起的地方。 他知道勒住什么地方,最难以忍受。 绳索两端穿过江月白颈后椅背的镂空处,在椅背后交叉,再重新绕回来,收在穆离渊掌心。 “听说窒息而亡的人死前都会拼命挣扎。”穆离渊低缓地问,“师尊会吗。” 江月白没有回答。 他每吞咽一下喉结,带刺的绳索就起|伏一下,将刺埋得更深。 血红从尖刺的地方流下,像从黑色颈带上垂落的红宝石挂坠。 这幅景色,明明残忍。 此刻却只让看的人感到美。 “我想看师尊挣扎。”穆离渊离近,声音压得极低,“我想,感受,师尊挣扎。” 江月白猛然睁开了眼。 穆离渊与他鼻息相闻:“之前的每一次,师尊都太平静了。我不喜欢那样。” 江月白感到衣带一松,终于出了声:“你还是人么......” “师尊总算愿意骂我了。”穆离渊撩起白衣的下摆,“我本来就不是人啊。师尊第一天知道吗。” 椅子猛地晃动出一声刺耳的摩擦。 江月白应声向后跌撞,气息破碎,脖颈处流下了更多的血。 密室太安静了。铃铛摇晃,每一下动作都有经久不散的回音。 穆离渊在惩罚中缓缓拉紧绳索,感受着温热的躯体窒息濒死时的紧缩和战栗。 这才是他想要的感觉。 江月白的双眼因为窒息而布满血丝,好似痛哭之后的泛红。 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泪。 穆离渊癫狂又痴迷地望着这双血丝弥漫的眼眸,嘶哑地低喃:“师尊......你真好看......” 好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