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什么的,”穆离渊低声道,似乎在一起帮着江月白为他的花心和绝情找理由,“忘尘咒的效力很强,没人能和天道的惩罚对抗,师尊记不得旧人很正常的。” 江月白微微讶异,对方这样平静接受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以往他与别人说出忘尘咒,都会明里暗里被质疑是想要脱身乱编的借口,这是解释起来最顺利的一次。 “这样,如果你愿意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听,”江月白对这样善解人意的人略有好感,温声道,“我也愿意重新再记一次。” 对于过往,江月白其实是并不想知道的。曾经为旧,旧事便该如烟,听来只会徒增伤悲负担。 但他愿意为这个人破例一次。 穆离渊却不再说话了。 江月白不解。 从前有故人找上门来,第一件事就是向他诉说过往种种。唯独这一次,从初遇到如今,已有半月,其间有无数次陈述曾经旧时光的机会,但对方一次也没有提过。 “仙君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东西,”沉默半晌,穆离渊从江月白腿上站了起来,“走不了路”的脚重新能走了,“我就告诉仙君从前的故事。” 江月白抬头看他,看了一会儿,轻笑了一下。 原来是还在生气。 他现在已经摸清楚对方的习性了——开心的时候会喊自己“师尊”,不开心的时候就疏离地喊“仙君”。 “好。”江月白也站起身,抬了一下手,邀他向前走。 除了最初的那几十年,几乎是什么信物都没留下来,之后的几百年间,他都已经活出了经验,赶在忘尘咒生效之前把故人旧物和自己的记录收好,所以藏物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开的。 “这把刀是我的一个旧友的。”江月白从架上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刀刃暗褐色,似乎是陈年血渍,“根据我自己写的记录,他死在了一场争战里,是我去给他收的尸。” 穆离渊视线扫过那些血渍:“他是什么样的人?” 江月白道:“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这支玉箫,”江月白走到下一个架子,“其实是一把剑。不杀人的时候烟波江上吹箫奏曲,杀人时千里不留行。” “他是什么样一个人?”穆离渊看向晶莹剔透的翠玉。 “一个,很潇洒的人。”江月白回答的时候微微笑了下,似乎是从翠玉里看到了昔年青山。 “这把琉璃簪呢?”穆离渊目光落在一个漂亮的发簪上。 “是我曾经的一个徒弟的。”江月白看过去。 “她是什么样的人......”穆离渊没说几句话,但嗓音已有些沙哑。 “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江月白拿起架子旁的一叠书信,“出师下山后,她每年都会给我寄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虫子、还有的是我没见过的,有一年给我寄回了一枝琉璃花簪,自那之后,她就再没音信了。” “看来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穆离渊道。 “是。”江月白点头,“她找到了自己的挚爱,与那个男孩子相伴余生。” 停顿了须臾,江月白将那叠书信放回了高处的架子上。 其实能让他留下信物的这些人,往往是生命中深刻一痕,故事的结局并没有那么好。那个男人在认识她前结了仇家,即便他们远居山林,也没有享受多久安宁时光,她曾想向师尊求救,却又怕牵连到师尊,最后只寄了一只琉璃花簪——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能够带着她的魂魄回家。 刀剑兵器、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