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咽进深处。 不够...... 怎么就含了一下就被揪起来了呢。 他还想继续,还想吃到别的。 没有东西可以撕咬,穆离渊只好用手抵在齿间,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缓缓磨着牙。 凶兽伪装成柔弱无害太久,开始回味从前捕猎的滋味了。 暖黄的烛火透过轻薄的屏风。 屏风上原本绘着山河万里,可站在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山、也看不到水,只能看见描绘在山水之间的朦胧人影—— 人影的曲线沿着雪山冷峭的轮廓延伸,修长的手臂搭在浴盆边缘,成了雪山上生出的一枝白梅。 烟云霏霏,仿佛落雪,堆上花枝。 穆离渊看了许久,才想起找帕子擦眼睛。 墨汁晕染布料,墨色里隐隐有红丝。 像一幅画。 他将这方染了墨的帕子仔细叠好,放进了胸前。 江月白换好衣服出来时,方才一片狼藉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整齐。 灯烛重新点了,穆离渊垂着眼在案前整理破碎的纸页。 安静乖顺。 江月白没搭理他,直接向着内室走。 “别跟过来。”江月白听到了脚步声。 穆离渊在身后小声说:“我好累,也想睡觉。” 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这回不会枕着师尊手臂了。” “外面椅子上也能睡。”江月白放下床幔。 “看不到师尊,我睡不安稳。”穆离渊跟到了床边。 江月白略显淡漠疲惫的嗓音从床幔后传出来:“这床幔是纱制的,不耽误你看。” 穆离渊问:“师尊要我在床边站一夜吗。” 江月白闭了眼:“你也可以坐着躺着,随你。” 身侧响起了衣衫落地的声音。 穆离渊跪在了床边。 江月白没睁眼,静躺很久之后,才开口:“有话就说。” 穆离渊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如果有一天大劫降临,师尊不得不出手,一定要用剑破劫,不要舍不得那把剑,这样师尊就不会受伤了。” “天劫吗?”江月白轻笑了一下,“实话和你讲,我那把破天劫的剑至今还不知所踪。” “师尊的剑,自然永远属于师尊,师尊需要的时候......” 穆离渊伏在床边,看着江月白的侧颜,认真地说, “他会回到师尊身边的。” * * * 晨雨微凉,随风倾斜。 “人呢?” 江月白没打伞,肩头蒙了层湿气,衣衫像是渐变的墨画。 “昨晚照阁主的吩咐给那位准备了房间,”空山挠头,“但今早发现屋门大开,里面是空的。” 江月白没进屋,只在外面扫了一眼,目光停在窗边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花,还有一个六角风车。 “知道了。”江月白说,“忙你的去吧。” 雨天清晨,课训取消。偶有早起的弟子,见到江月白都侧身让道,躬身行礼。 江月白淡淡点头回礼,绕过康宁峰,山道无人,他步子一缓...... 揉了揉左胳膊。 昨夜他没让那人上榻睡,那人居然跪在榻边抱着他的左臂当枕头。 还在他醒来之前就跑了。 等下找到必须得好好罚。 “哟——缥缈阁主,您老早好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 萧玉洺笑得很不正经,“这是怎么了?一夜醒来身困体乏?” 江月白放下揉胳膊的手,继续迈步前行。 “不是言之凿凿说他只是徒弟吗,徒弟还需要陪着师尊睡觉是吧?还能把师尊累得肩膀酸痛?啧啧,真是个孽徒......”萧玉洺在后面紧追不舍,“我说你们也别太激烈,这种事要有节制......” 江月白停步回头:“东西都收拾好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