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眸底却有一丝暗色。 穆离渊见江月白一直不搭理自己,也不再说话了。 总之他明白他已经错过了江月白太多年。 这些年里江月白难免又有新的朋友情人,他没资格也没法过问了。 光听着也不知那个人是男是女。 但那个人一定很好。 要么风姿倾城,要么才华横溢。 居然能让从不看重情爱的江月白为之一掷千金...... 想着想着就委屈了起来。 这世上竟还有人舍得对江月白“心存怨恨隔阂”,这可是他想要尽情去爱都没有资格的人。 ...... 夜深时,江月白与自己一路垂头不说话的小跟班回到了医馆。 两个少女正坐在院子里煎药,见到了江月白都起身凑过来,捂着肚子说:“先生回来得好晚啊,我们俩都要饿晕了,好想吃先生做的饭啊。” 穆离渊心道:江月白做的饭真真不好吃,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前仆后继地来找江月白蹭饭吃?为了和江月白多待一会儿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随即又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毕竟为了待在江月白身边无所不用其极的是他自己。 江月白提着个纸包:“山楂糖球,给你们买的。” 两个少女开心地接过去。 “我收拾好了另一间房,床褥已经拿过去了一套,”江月白温和地对她们道,“你们先休息。” 随后看了身后一眼。 “今晚我和小草一起睡。” 垂头丧气了一路的穆离渊立刻抬起了头。 精神百倍! 容光焕发! 两个少女表情有些复杂。 “啊?可是......” 穆离渊心想难道他的占有欲还是没有收好?被人看出来他对江月白有非分之想了?让其余人这么不放心? 于是立刻清清嗓子满脸正气地站好了。 好在他这次捏的是少年人的壳子,就算再怎么藏不好也应当不会显得那么讨厌。 江月白登上台阶,伸手撩开了帘子。 维持了这个动作一会儿。 穆离渊快步跟上去, 江月白侧身回眸看了看他,又垂了下眼——似乎在示意他先进。 穆离渊连忙弯腰先进了。 头发蹭过江月白的袖子时,熟悉又陌生的冷香随着轻微摩擦的触感一起传遍了全身,酥酥麻麻的。 仅仅是一瞬间的擦身而过。 但他有一种又被江月白抱进怀里的错觉。 屋里点着灯烛。 一丝细微的热意将江月白身上的淡香加热放大了,扩散得无处不在。 穆离渊只是在正常的呼吸,可是越来越呼吸困难。 好在江月白完全没有注意他。 又点了一盏灯后,江月白在桌边坐了下来。 一层层打开红布与木盒,拿出那枚玉镯,在灯下细细地看。 绞丝的弧度仿佛流畅的水纹般温润,但镶嵌的金丝又给这层温润加了些恰到好处的闪烁。 穆离渊站在江月白身后,一起看了会儿这只玉镯。 越看越不是滋味。 凤鸣楼的人说,这是大婚时戴的镯子,寓意天长地久。他完全不敢细想江月白在买下这只镯子时心里在想什么,稍稍想一下就痛得受不了。 “小草,”江月白忽然说,“你过来。” 穆离渊艰难地吸了口气,走近了几步。 江月白抬起手:“你觉得这个镯子好看么?” 穆离渊点点头,嗓音有点哑:“嗯......好看。” 江月白比在自己手上看了看,似乎觉得看不出效果,又拉远比在他手上看了看。 “手给我。”江月白轻声说,“我看看别人戴上是什么效果。” 穆离渊这一刻心里扭曲着难受。 但还是伸出了手。 但接触到江月白手的一刻,他觉得方才的心痛又全融化了—— 江月白的掌心隐约有温热,手指却是微凉的,好似一块冷玉的内芯被微微加热了,但又怎么都摸不到那点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