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渊站在两人面前,不知该如何做。 种种证据都证明了害得众人中毒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此刻若是他无事发生过一样去碰受害者的轮椅,好像显得太过厚颜无耻了些。 无言片刻后,柳韶真转头看向穆离渊。 “你不用愧疚了,也不用猜测我为什么还会对你有好脸色,”他的嘴唇还残留着中毒的深紫色,“那是因为你主人在我面前向我保证说,真正下毒的人不是你。我不信任何人,但我信你主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穆离渊微怔一下,转过头。 江月白却没有看他,只低着头将自己沾了血的袖口挽起来。 而后抬了下手,轻声说:“走吧。” ...... 雨过天晴后的风是微凉的。 踏着湿水的石板路前行,这种凉意就更明显了。 走在这样的微风里,心也是清凉的。 江月白推着柳韶真走在前面,一路上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松闲聊各种趣事。 连最近几天哪家店上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要提一嘴。 每次跟在柳韶真和江月白后面,穆离渊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 他总觉得柳韶真这个人与江月白交情虽淡却特别。 仿佛书里描述的那种,就算分开许久再见也会很自然互相依靠的老友。 进了街边饭馆,江月白给自己和柳韶真要了酒。 给穆离渊要了茶。 穆离渊看着对面闲聊中时不时很随意碰下杯的两人。 断裂的牙根都快磨碎了。 这幅场景好似他们两个是一对。 而自己只是跟着这对眷侣出行的小喽啰。 茶水很烫,烫得牙根疼,连带着半张脸都是疼的。 虽说饿了好多天,但穆离渊根本没胃口吃饭。 江月白全程都没怎么注意他,喝酒、尝菜、轻声闲聊...... 偶尔还会给他夹点离他远的东西,像是聊天中途的顺手一为。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穆离渊情绪起起落落的。 第一次看到江月白给自己夹菜时,他开心得不行,激动得差点直接站起来。 抬起头却发现江月白只有手往他盘子里丢了几根东西,眼睛根本没看他。 穆离渊又闷闷不乐地垂下了眼。 对面两人的闲聊他插不上话,那些趣事都是他不知晓的,江月白和旁人的旧事。 他越听越不是滋味。 送菜的伙计端上最后一盘菜时,往桌上放了封信。 “这是堂东那桌的贵客让我给您的。” 江月白低头瞥了一眼那信,顺着伙计所指看向大堂东侧—— 可那桌已经空了。 “嘶,”伙计显然也十分疑惑,四下环视了一圈,“刚刚人还在,怎么转个身的功夫就不见了?我去找找......” 江月白拆了信封。 单手抖开信纸,半垂着眼扫了一遍。 柳韶真问:“写的什么?” 江月白扯了下嘴角。 “笑而不语,一定有鬼。”柳韶真喝了口酒,调侃道,“该不会是哪个见色起意的看上了你,给你写的情诗吧?” 穆离渊从纸背看过去,字迹排列的确很像诗句。 他其实很想一把夺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淫辞秽语! 但想到刚刚还和江月白保证过以后要做再不僭越的小跟班,只能强忍着,手都在桌子底下攥紧了拳。 吃个饭的功夫也能收到色鬼的情诗?! 由此可以推断出,江月白这几千年来过的日子也太...... 太危险了! 江月白把信纸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