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贺寿,便顺带将你送过去,何公公到了陛下面前,自行请罪吧。” “不、不……”何晖一惊,肩膀颤动,奋力地想要去拉住她,“将军等等、将军,奴才求您……” “带走。” 何晖咬了咬牙,挣扎着推开陶叁的手,终于声嘶力竭道:“难道将军不想知道您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季时傿手里的瑶台玉凤“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 何晖抬起头直视她,一字字道:“将军,您的母亲,也就是故去多年的侯夫人,她的真实死因是什么,如果奴才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告诉您了。” 季时傿一把揪住何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咬牙切齿道:“你敢威胁我?” 何晖咳嗽两声,动作间牵扯到他腹部的伤口,他呛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不忍将军……” 他目光移向地上散了一地的碎瓷与折断的花,叹声道:“一腔赤子之心报错了人啊!” 梁齐因脸上惊骇不止,逐渐意识到什么,抬头道:“陶叁,封了博文馆,谁都不准放进来。” 陶叁愣愣地点头,立刻转身,只是刚跑出去两步又停下来,“公子,侯府的丫鬟来催了,说将军再不走就……” 季时傿冷冷打断他,“让她们等着。” 声音硬寒如飞石流泉,陶叁怵了一下,随后飞奔离开。 梁齐因将大门关上,转身时见季时傿站在何晖面前,脸色阴沉似水,掐着他的脖子道:“你想清楚了再说话,胆敢有半字虚言,我现在就杀了你。” 何晖肩膀塌下,身体如狂风暴雨中一根摇摇欲坠的野草,啜言道:“奴才发誓,接下来所言句句是真,倘若我说谎,不用将军动手,奴才自己便在这一头撞死!” “行——”季时傿松开手,“你说。” 何晖捂着脖子,极速地喘了喘,道:“将军还记得当今圣上是由谁带大的吗?” “大伴姜缇。” “是,姜缇在圣上还未登极之前就伺候他。” 季时傿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年老侯爷逐叛军,定四海,平倭乱,何等的威风啊,年纪轻轻受封镇北侯,手握数十万大军,与圣上平分天下……” “闭嘴!”季时傿怒喝道:“我爹没有这心思。” “是……”何晖捂紧心口,“老侯爷有没有又怎样,可旁人不明白啊……” “老侯爷最威风的时候,圣上不过登基几年,根基未稳,和太后孤儿寡母,腹背受敌,他们能倚仗的只有老侯爷,但他们也不敢将身家性命全部压在老侯爷一人身上。” “季家到你们这一脉全是将帅之才,您的父亲是,祖父是,曾祖父亦是,谁知道这江山将来到底是姓赵,还是姓季。” 季时傿握紧拳头,周身气压沉沉,梁齐因望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继续。” 何晖缓缓道:“侯夫人临盆之际,侯爷尚在外领兵,姜缇奉太后之命带着太医出宫,表面上是为了确保侯夫人能平安诞子,实际上是要断季家的后。” 季时傿猛地弯腰拾起碎瓷,抵在他脖颈上,目眦欲裂,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晖抬起眼,不躲不闪,“奴才说过,奴才所言句句真言,才到这,将军就不敢听了吗?” 梁齐因轻轻按住季时傿的手,不敢用力,慌道:“阿傿,手松开……” 她的掌心已经被碎瓷割破,整个人紧绷到极点,锐利的疼痛才使得季时傿清醒几分,依言松开手,语调颤抖,“你接着说……” 何晖道:“侯夫人喝的安胎药里被动了手脚,姜缇带太医赶到时,她已经在生产,原本这个孩子会因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