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几句交谈声,立刻反应过来,拧了一把申行甫的耳朵,嗔怪道:“你这王八蛋怎么当爹的,在丫头生辰宴上喝多了撒酒疯,再胡言乱语就滚出去睡。”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申行甫是妻管严,申夫人两句话让将才还尴尬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席上的人说说笑笑,交谈间将先前的话题轻松揭过。 宴席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将近亥时,申夫人妥当地安排众人离去,梁齐因帮她将醉醺醺完全起不来的申行甫背回房内,随后打算告辞离开。 “梁修撰,席上你也喝了酒吧,可要我差人送你回去?” “不了,多谢嫂夫人。”梁齐因站在台阶下拱了拱手,“我家就在附近,走几步路便到了,也恰好能醒醒酒。” “原来如此。”申夫人略微弯腰行礼,“那梁修撰慢走,福来,送大人出去。” “是,夫人。” 待仆从领着梁齐因离开,申夫人才回过头,一边给醉得不省人事的申行甫脱鞋袜,一边暗骂道:“喝得像死猪一样,还要老娘伺候你,人家怎么就不知道贪杯!” 说完忽然停下手,愣了愣道:“不对啊,庆国公府在城中,什么时候搬到定阳街了。” 梁齐因口中的家不是庆国公府,而是有季时傿痕迹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他格外地想季时傿,明明不日她就要回京,但即将重逢前的惴惴不安却总是毫无缘由的,先是淡淡地萦绕在心头,接着被酒香催发,随即愈演愈烈,以至于他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镇北侯府门口。 后院里种着一棵桃树,就是不怎么结果,今年寒冬走得晚,桃树一直到四月才开始渐渐开花,下人白日打扫后,夜里晚风一吹,桃花又落了满院。梁齐因从墙头跳下,还未来得及站稳,不远处便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哪来的登徒子,夜闯民宅该当何罪?” 梁齐因登时脚下一顿,以为是自己今夜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差点没给自己绊个跟头。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借着月色隐隐能看见桃树上坐着一个人影,虽然看不太清晰,但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是谁,忙不迭地跑上前,“阿傿!” 季时傿荡着腿,双手撑在树枝上,梁齐因眸子里亮晶晶的,一张玉相更甚清辉月华,她微微挑起眉,语气轻佻,“好俊的郎君,弄得我都想劫色了。” “阿傿。”梁齐因抬起头,欣喜道:“你不是要护送西洋使团入京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怕某人可怜巴巴的把自己熬成望妻石,我这不赶回来治病救人了吗?” 梁齐因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来,伸手一把接过从树上跳下来的季时傿。事实上,西洋使臣已经到了京城附近,再赶一天路就能入城,季时傿却已经等不及,连夜回到侯府,谁知刚进门,便突然听到有人翻墙的声音。 季时傿原本还很震惊,是哪个蠢货会跑到人尽皆知穷得揭不开锅的镇北侯府偷东西,正准备将此人当场捉拿,没想到从墙头下来的会是梁齐因。 她从梁齐因怀里抬起头,刚要说什么,鼻尖一动,忽然闻到一点酒味,“你喝酒了?” 梁齐因一见到她,心里便像有一簇又一簇烟花不停盛开,他低下头,嘴唇在季时傿鬓角逡巡良久,“喝了一点。” “好哇。”季时傿拧起眉,佯装恼怒道:“敢情背着我花天酒地去了,好不快活啊。” “哪有。” 梁齐因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将今日是申行甫女儿生辰的事告诉她,咕哝道:“我明明每日都在认真赚俸禄,攒聘礼,从来没有懈怠过,阿傿还要冤枉我。” 季时傿忍俊不禁,抿着唇才没笑出声,“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行吧。” 岂料梁齐因挨近她,眉尖耸起,眼神好像在说,“我要补偿。” 季时傿只好捧起他的脸,从额头亲到嘴角,末了笑骂道:“一回来就讹我。” 讨到亲热后梁齐因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搂紧季时傿的腰,轻轻捏了捏,“阿傿,你又瘦了。” “还好吧,天热了穿得少。” 听到她又在糊弄自己,梁齐因也没有再像过去一样,一察觉出她不爱惜身体就要跳起来念叨个不停,难道季时傿不知道凡胎肉|体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吗,只是她肩上扛着太多,注定要先将自己抛之脑后。 梁齐因于是换了个方式,拉起她的手推开卧房的门。 “干嘛?”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