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缓缓一下子就被惊到了,猛地起来后,感受到了疼痛。她莫名,反应了一会儿才找到疼痛的源头,掀开蝉纱制地的薄衫一看,左边小腿起了一条檩子。 从小没挨过一根手指头的戚缓缓哪受过这个,她站起来,拂开扬青与呈黛,怒视李宫仪道:“你怎么打人。” 肖宫仪在李宫仪拿出惩藤时就往后退了半步,她可不像李宫仪,年轻气盛,这几年得了太后的青眼,顺风顺水地升到了与她同个级别。 要知道她这个位置可是她熬了二十余年才爬到的,结果,三十岁刚出头的李宫仪就与她平起平坐了。 肖宫仪这两年看着李宫仪的作派,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人心太浮,太过盛气,那就离走背字不远了。 来此城镇教习时王未来的侍妾,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是没办法,太后十分重视此事,亲点的她俩过来。 这不,真按宫中的规矩来教,这不就闹起来了吗。 你说宫仪能打贵人吗,能打,只要是皇上与太后允可,皇后都能打,更何况这崔吉镇的一个小小民女。 可肖宫仪不敢,她们出来时,虽拿的是令箭不是鸡毛,她也不敢。谁知道戚氏以后会不会得了极宠,她怕秋后算账。 肖宫仪心里甚至有些埋怨李宫仪,和和气气地把人教了,太后的差事就算是办了,为什么要那么严格,戚氏那么年轻,她以后的未来,能达到的高度,谁能说得准。 这点后眼都没有,也难怪太后会抬举李宫仪,一根筋不为自己谋利地成为太后手中好用的工具,太后当然喜欢。 但肖宫仪不是这样的人,她得保持清醒,不能狂不能傲,得为自己多想想。 肖宫仪微低着头,听李宫仪义正言辞地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宫中宫仪执教什么执掌什么都有定数,此惩藤为太后所授,上可笞皇后嫔妃,下可鞭妾侍庶人,只要是不服教习的,俱可执藤。” “我管你教习什么,我又不是你宫中的皇后妃嫔,我爹娘都不曾打骂过我,你算什么东西,在别人家里做客也要有个做客的样子。”戚缓缓真是气疯了,没见过这样的。 别说她了,扬青与呈黛也气得手抖,直道:“对啊,我们姑娘说的是,你们凭什么。” 肖宫仪又往后退了半步,保持低头的样子,看着斜前方的地砖缝,眼珠一动不动。 眼看李宫仪又扬起了手中的惩藤道:“主子行于不良,是为奴婢之罪,这惩藤我看,也该落在这两个婢子身上。” 戚缓缓说着:“你敢。”然后站到了扬青与呈黛面前,同时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是太后派过来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戚缓缓不知,但她知自己只是一介平民,她戚家无勋无爵,无权无势,有的只是贵人们看不上的钱财。 与对方硬碰硬,恐最后吃亏的倒不是自己,而是扬青与呈黛。这不,李宫仪马上就把瞄头转向了她的婢子。 但戚缓缓不能凭白地挨她那一下,这事儿不能这么过去,她要合理地闹一闹,最后闹到太后那里去,也许太后一看她顽劣不可教,坚决不让时王纳她了,岂不是最好。 抱着这个想法,戚缓缓忽然捂住自己的腿:“哎哟,扬青快看看,是不是打折了,我现在里面也开始疼了。” 说着就一个站不住的样子,半倚在榻凳上哭了起来:“呜呜,不会真折了吧,不会以后都走不了道儿了吧,呜呜,扬青,快去通知母亲,得赶紧请了大夫来。” 李宫仪也起了火气,没见过这么不服管,这么娇气的主儿,不过是轻轻抽了一下,戚缓缓弄出的动静像是活不了了似的。 比起李宫仪已被火气冲到不能冷静思考问题,肖宫仪是冷静的,她马上抓住重点,也不在后面装聋作哑了,上前一步道:“我跟扬青姑娘去,一起把事情告之给戚夫人。” 这个肖宫仪比李宫仪看着就年长了不少,果然老奸巨猾。 戚缓缓本想着,让扬青去通知了母亲,母亲自然会明白她的用意,找相熟的大夫来,把伤情能有多严重就说多严重,最后是打上夹板。 反正天高皇帝远,待闹大了,就算宫里派下人来,查看到骨头是好的,那也是时间到了,自己愈合的缘故,谁又能说清最先她伤得是轻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