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轻轻拍了两下,像哄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拍拍脑袋,聪明学得快。”顾淮俞边拍边说。 他真希望自己的手也能开光,把谢惟那根与表演绝缘的神经拍灵光了。 谢惟拨开顾淮俞,拧动车把说,“牙口不好,只想吃软饭。” 顾淮俞想了想。 行吧,那他好好拍戏,养活小谢同志。 顾淮俞探过脑袋,严肃地说,“有空学学洗衣做饭。” 谢惟:“嗯?” 顾淮俞:“你牙口不好,自己做饭吃得香” 可以吃软饭,但不能吃白饭。 他不想在外面当完牛马,在家还要继续当牛马。 谢惟又含混地嗯了一声,让人听不懂他到底在嗯什么。 顾淮俞这次倒是没有计较,把脑门贴在谢惟挺直的脊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脑袋晃来晃去像个不倒翁。 被蹭的谢惟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很稳地骑着车前行。 在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与他们并排的是一对母子,妈妈骑着自行车,小孩子坐在后面吃糖。 看着小孩正在吃一根长条状,红色粘牙的糖,大概有两根香烟的长短,顾淮俞好奇地问前面的妈妈,“这个糖是从哪儿买的?” 年轻妈妈略感诧异地侧过头,“啊,你问我儿子吃的糖吗?那是我在网上买的,你搜童年零食,长条糖就能搜到了。” 这个妈妈很热心,还从包里拿了一根塞给顾淮俞。 顾淮俞兜里有巧克力,给了小孩儿两颗巧克力。 绿灯后,他们俩一个直行,一个外拐,顾淮俞挥手跟对方道别。 过了十字道口,顾淮俞拆开包装袋,从中间把糖掰成两截,将其中一根塞进谢惟嘴里。 “给你。”顾淮俞说,“当烟叼着吧。” 另半截顾淮俞含在嘴里,品咂了一下味道,客观的评价,“不怎么好吃。” 但不好吃是对的,省得谢惟戒了烟,又改嗜糖了。 - 跟许岸单独聊完,苏见北并没有留下来看演员试镜,直接乘电梯去地下车库,开车回家。 在路上,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很确定,只是匆匆一瞥,那人拐向另一条马路,被路边的绿植挡住了脸,苏见北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回家的路是要直行,但鬼使神差下地换了车道,刚要跟上去,前面的灯由绿变红。 等红灯的时候,苏见北的手打在方向盘上,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荒谬,但车道都已经变了,前后左右都是车流,他也不能轻易调头。 指示灯变绿后,苏见北还是拐了过去。 开车不到五分钟,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淮俞坐在一辆破旧的电车后面,吃着一种看起来很粘牙,也很廉价的糖,从他皱眉的表情看,糖的味道应该不是很好。 但等他扬起头,稀薄的日光下,那张脸却是轻松怡然的,哪怕眼睛被风吹得有点难受,他也只是眯了眯,被糖色素涂红的嘴巴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那样的表情是苏见北少见的,顾淮俞在他面前是腼腆的、含蓄的、沉默的,很少有这样放松的表情。 苏见北皱起眉,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手已经摁响了车笛。 顾淮俞明显被吓到了,唇瓣有些抖地转过脸。 苏见北将车开过去,摁下车窗,叫了一声顾淮俞的名字。 顾淮俞有些惊讶,“学长?” 他拍了拍前面的谢惟,对方会意地停了下来,顾淮俞从电车上站起来。 苏见北打开车门走下来,他没有看谢惟,对顾淮俞说,“今天天冷,我送你回去,上车吧。” 苏见北难得主动开口送他回家,像顾淮俞这种恋爱脑、小舔狗当然会乐颠颠过去。 但他不想坐车,一点都不想。 谢惟转过头,寒风吹开他额前的黑发,露出凛冽的眉梢,他看向苏见北,淡淡地说,“他晕车。” 顾淮俞颇感意外地瞄了一眼谢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晕车的。 苏见北按下眉梢,想起顾淮俞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的事,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谢惟,怀疑他是知道了什么。 “你家离这里不近,今天温度很低。”苏见北问顾淮俞,“能坚持吗?” 他的意思是,顾淮俞能忍一忍坐车的难受劲儿,他就送他回去。 顾淮俞支吾着,坚持是能坚持,但不想坚持。 谢惟再次插话,“坐车太久他会吐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