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进入琴瑟和鸣包间。 顾意弦的神情一滞,蹙起眉,瞥了眼叛徒。 “姐姐今天好漂亮。”顾弋柱卖乖。 朱可:“......” “哥,你怎么来了?” 顾檠扫视,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清峻的指旋着杯口,“来帮你。” 顾意弦并不想与顾檠见面,二十三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他是否知道无从探究,她自然也不可能问,但报复的游戏已经开始,选择利用他迟来的感情达到目的,手段确实卑劣了些,无论是否真心他确实对她很好。 可一旦缺失信任感,会止不住往坏的方面想。 顾意弦默默拉开对面的沙发椅,朱可礼貌问好后坐在旁边。 想起拟定的计划,她的眼神闪烁,“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华森应该挺忙的,有弋柱一个人就够了。” “有二叔在。”顾檠黑瞳里的情愫与柔软未加掩饰,“小弦,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顾弋柱唰地跳起来,挤到顾意弦旁边,头靠在她肩膀撒娇:“姐姐,我也很想你。” “很挤,”顾意弦嫌弃地戳开他毛绒绒的头,“坐过去。” 顾檠的目光审视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眉心拧起,不悦地说:“过来,别挤着你姐姐。” “不要,我就要挨着姐姐。” 看到顾弋柱搂住顾意弦的肩膀,他脸色一沉,冷声道:“顾弋柱。” 朱可叹气,莫名想到江家老四,要是他今日在,必定会更修罗场。 顾意弦不喜欢过于亲密的距离,掐起顾弋柱的后颈,不耐地说:“滚过去。” 顾弋柱不情不愿回原位,她按了下眉心,动作一停,为什么江枭肄的触碰,自己没有排斥甚至忘了推开。 “小弦?” 顾意弦回神,古怪的将目光定于顾檠。 他今日穿得很休闲,白色针织衫里面配了件黑色高领毛衣,皮肤冷白,五官清朗规整没有一丝岁月痕迹。 她的视力很好,能清晰看见他由深至浅双眼皮褶皱里的那颗淡痣,无机质的黑瞳如过去所愿掀起的波澜,鼻梁上小小的驼峰,薄削的唇。 喜欢六年的兄长,竟然可以这么快放下。 她以为是自己洒脱或冷情,现在看来太过理智,太...... 蹊跷。 顾意弦的大脑不假思索,喉咙快一步发声,“顾弋柱我们换个位置。” 顾弋柱向来听话不情不愿照做,她走近,注意到顾檠的眼神摇曳闪烁某种光芒,唇角动了动,最后没忍住扬起弧度,他在竭力克制,她太了解。 她坐到他身边,认真地想了想,将头靠在他的肩,“我来说一下计划。” 顾弋柱委屈,“姐姐,你刚刚不让我靠的。” 朱可搞不懂状况,选择沉默。 “明天,将在仇祺福经常去的那件会所举办一场party,他们提前会在私密宣传册上出具各类美女的照片、优势、擅长......” 无人看到的桌下,顾意弦牵住了顾檠的手,像很多前一样,他回握住,不轻不重,稳持得恰到好处。 顾檠的喉咙略微灼干发紧,苍白的面容有了血色。 她的卷发浓密顺滑,在窗外的日光下色泽更加鲜亮,牢牢覆在黑色的瞳膜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热意挤走了骨子里的冰凉,迟来的感情在血管经脉蓬勃鼓胀。 然而下一秒她直起身,挣开手,若无其事地继续陈述计划,“我之前准备安插一个人在宣传册,但仇祺福的拳击技术还不错,没有女生能够胜任。” 顾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太想她了。 顾意弦其实在强撑,情绪找不到安放点。 方才她满脑子都是那双潮热,每次缠得又牢又紧的手,并且无法忍受顾檠冰凉的体温。 同时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注意的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面对顾檠心脏不会加速搏动。 窗沿结湿灰扑扑,细细铺展的苔藓,成了黯沉色调的浓艳一笔。 她机械地继续说自己的计划,余光一直往鲜绿斑迹上瞟。 “所以才叫弋柱出来。” “什么!”顾弋柱不可置信:“姐姐你的意思是让我男扮女装?” 顾意弦彻底将头转过去,注视着灰淡单调色彩里展现的生命力,她嗯了声,“你长得很秀气的,没什么问题。” 不可控制地想起起承转合都硬朗的五官以及那双野心勃勃的眼。 顾弋柱哀嚎,朱可想笑又不敢笑。 腕被蓦地圈住,顾意弦低垂眼帘。 顾檠的掌心冰润,指节泛红,力道非常温柔,不需要花上半分力气就能挣脱。 她指尖微振,很快解除了禁锢,“而现在有两个人了。” 顾檠的呼吸艰涩,心中怅然。 “哥哥,”顾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