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巡哦了声,从口袋掏出手机,“你的手机响了很多次,许多未知号码,还有一个叫四的人,他是你的家人?” 手机震动,“这不,他又给你打电话了,想接吗?” “想接就能接?”她没好气地问,烦死了。 “当然。” 邬巡眸底飞速闪过促狭,按下接通键与扩音,他对着音筒,“hello?” hello个屁啊,这神经病。顾意弦想抡他一拳,提高分贝,“我在南楚公安总局。” 她向来睚眦必报,当然不能错过这机会,“010007,记住这警号,去公安部举报中心或纪委举报他违法办案,非法传唤——” “闭嘴!”邬巡不耐烦地打断,“人家都不搭理你,你瞎叫唤个什么劲儿?” 顾意弦跟这傻缺局长杠上了,“想必警官平常公务繁忙,没空谈恋爱,我们只是在冷战,懂吗?” “他是你男朋友?” 她微笑,“男朋友这种随时可以换的算什么,他是我未婚夫。” “那人家为什么不搭理你?” “......” 死男人不会真因为昨天挂电话冷战吧?顾意弦急中生智,夹起嗓子撒娇:“四哥,人家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啦。”她胡扯一通,暗中递话,“我下次绝对乖乖听你的话,不到处乱玩,现在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关在警局,这里的人奇怪的很不让我回家,我想死你了,快点来接我嘛。” 几秒后。 “抱歉,刚刚信号不太好,”江枭肄的声音冷而沙哑,咬字清晰,“我回来了。” 回来了?顾意弦浅浅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南楚?” “嗯。”音筒传来些许杂音和风声,近了又远,远了又近,他低缓道:“我马上来接你回家。” 郁闷被擦拭干净,顾意弦的眼睛一下亮了,讥诮地瞥着邬巡,甜腻腻地说:“那你要快一点哦,我一分一秒都不能多等,还有别忘了010007这个警号。” “好,不会让你多等一分一秒。”江枭肄的嗓音暗沉,带有奇异错落的韵节,“别急宝贝。” 不可思议,顾檠今日才喊过,完全不一样。 她耳根燥烫,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应。 邬巡冷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过去,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门甩得哐哐响 他腿一抬,翘到办公桌,拨通电话,开口就骂:“追女人都追不到傻逼玩意儿,你知道老子今天他妈的加了多久的班吗?” “挂了。”冷冷淡淡的两个字,油门踩到底的轰鸣声。 “......” 江枭肄这狗玩意儿再晚回来点,他还真成非法传唤了,邬巡气得头疼,插入正题,“你老婆把警号倒背如流,老子要哪天被举报下岗,你就等着一起死!听到没?傻逼。” 嘟嘟嘟...... “妈的,一对傻逼。” 十点五十分,听到迅猛跳动的音浪轰鸣声,顾意弦拉开窗帘往远处张望。 她不太确定,他可从没开过跑车。 全黑布加迪16.4一个摆尾混合刺耳尖啸的刹车声,停在警局门口。 随后强光灯关闭,车门打开,长腿先落地,男人弯腰利落从驾驶位出来,一身笔挺硬质的纯黑西装,外罩同色长齐整的风衣,怀表挂在第四扣,气息矜冷缄静。 晚风掠起衣决,他似有所觉,蓦地朝窗口半抬下颌,深邃的眼窝,墨绿的眼睛,沉入夜色少起波澜,酝酿无形的威压与穿透力。 是他,江枭肄回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