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走到了头,翻了新章,各地都有返回津北的学生。从十二月末延伸到一月初,许多热情的脸庞都会用一缕缕目光来摩挲这座她离开了半年或一年的城市。 庾伊这几天就忙了起来,从前的同学朋友提前发来了邀约,大多都是大一的新生,对刚进行了半年的大学生活兴奋不已,一个个都要分享。 所以庾伊白天到处跑着玩,晚上雷打不动地十点回家。 高中的朋友袁弦喊她出市去滑雪,玩个三五天,庾伊连连摇头说家里有事,走不开。袁弦眉毛一挑,想问个彻底,“有事?”周围别的朋友也好奇,纷纷看过来。 “呃……家里就我姐在家,我不放心。”庾伊低头夹肉,笑中含着些不好意思,估计着之后又要有一连串问题扑来。 “你姐?你什么时候有的姐?”袁弦震惊,“我记得你没说过你有堂表姐呀。” 庾伊把嘴里的烤肉嚼嚼咽了,一理耳畔碎发,两个字掷地有声,“亲姐。”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同母异父。” 庾伊今天就回家晚了,袁弦非要送她。 小电车吭哧吭哧地跑着,载了两个人,袁弦往后侧了侧头,“真不去呀?” 冷风簌簌,庾伊冻得直哆嗦,但吃烤肉时喝的乱七八糟的低度数酒现在慢吞吞地灼烧着胃,怪难受的,“不去了,你问问她们,看还有谁要去?” “嗯……再说吧。”袁弦压了压眼皮,有些郁闷,攒了快一年的钱想约人出去玩。 “哎哟,”庾伊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别扭,坐在后面扒着袁弦的肩膀,“暑假!暑假怎么样!我们去西北或者西南玩?” “行行行。”袁弦也没什么想说的了,生怕庾伊说请她出国玩。 但她心里也清楚,庾伊不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到家是夜里十一点多,对面房间开着门,开着灯,根据庾伊以往的观察,柳景仪人在房间一定会关门。 肯定是洗澡了。 她也回房间脱衣洗澡,等她出来时,对面房间的门又关得严严实实的,堵住了气息。 庾伊突然有点失落。 柳景仪这几天要写的卷子堆成山,她俩每天相处的时间大概不足柳景仪写一面理综卷子的时间。晚上庾伊有心思去柳景仪房间睡,打开房门看见坐在书桌旁的身影,就觉得过去打扰的举动都是罪过。 人躺床上滑动着手机,收到了袁弦到家的消息。回了消息后切换应用,心思也没在上面。 她元旦那两天回了趟奶奶爷爷在城东的家。奶奶问了挺多柳景仪的事,爷爷四平八稳地坐沙发上看老剧,一点也不关心。 庾伊故意去问,爷爷回了句,“那不是接回来了?” 哦,知道接回来了就完事了? 庾伊从床上坐起来,心里一口气憋得慌。去餐厅倒了杯温水,慢步往房间走,一进走廊,就看见柳景仪开了卧室门出来。 “渴了?”柳景仪把视线放在庾伊手上的水杯上,灯光把她照得温柔又静谧,看向庾伊的视线带着一丝探寻。 庾伊握着喝剩下的半杯水,“嗯,你什么时候睡?” “一会儿就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