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王书旷瞥了一眼原先谢云初的位置,不好意思说自己惦记着鱼,随口应付道,“儿子午时喝了些酒,伤了脾胃,这会儿不饿。” 话未说完,二老爷一眼蹬过去,“叫你好吃懒做,比不上你兄长,总不能被弟弟比下去吧。” 四爷王书同读书很刻苦。 哪知王书同闻言也暗暗苦笑,他的刻苦都是装出来的,他压根不是读书的料,只是他性子内敛,平日比王书淮的话还少,闷头吃饭不吭声。 王书旷闹了个没趣,埋头扒饭。 王书淮嫌弃他们聒噪,有些后悔留下用膳。 膳毕,王书淮陪着父亲喝茶,二老爷今日不见谢云初,尝不到儿媳妇做的水晶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厨子做的水晶脍没你媳妇做得好。” 王书淮有些无语,“是吗?” 二老爷说得带劲,倾身分析给他听,“你媳妇手巧,那水晶脍做得嫩滑嫩滑的,甚有嚼劲,配火辣辣的西风烈正好。” 王书淮心里装着太多事,无暇在意吃食,不过被父亲提醒,觉着好像着实不如以前。 只是,一点吃的,至于这般记挂在心么? 府上厨子那么多,总有人比谢云初出色,于是便道, “父亲若不喜府上的厨子,儿子帮您再寻几个来。” 没有当家少奶奶日日耗在厨房的道理。 二老爷看着面色平淡的儿子,笑笑不接话。 不一会,王书淮出了宁和堂,三爷王书旷追了出来,忐忑问, “哥,嫂嫂病得很严重吗?” 王书淮站在抄手游廊看着他,面颊被灯芒映得明净如玉,眼底却微有些冷意,他不认为小叔子该过问嫂嫂的事,“何事?”他语气冷淡。 三爷王书旷也知道自己有些逾矩,却实在是忍不住了,苦着脸道,“我最爱吃嫂嫂做的糖醋鲤鱼,这不,馋嘴了嘛。” 这么一点事值得他眼巴巴追出来,王书淮冷意更甚, “你的意思是我去吩咐她给你做?” 他们把谢云初当什么了? 这会儿忽然觉得,谢云初是不是把这些人惯坏了。 三爷王书旷吓得浑身冒汗,懊恼自己失言,连连摆手,“哪能呢,我就是关心嫂嫂,希望她快些好嘛。” 王书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离开了。 路过春景堂,原本没打算进去,想起刚刚的事心中恼意未减,于是穿过月洞门,就看到林嬷嬷抱着一个锦盒准备进屋子,他驻足在屋檐下,林嬷嬷一眼看出王书淮有话说,立即将锦盒交给小丫鬟,小跑过来行礼。 “给二爷请安。” 王书淮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灯芒从纱窗透出来,美人临窗似在作画,他问道,“夫人身子如何了?” 林嬷嬷谨慎地打量了一眼男主人神色,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这是想留宿,还是刻意关心一句? 说好,怕是得回上房侍奉公婆,说不好,恐耽误子嗣。 林嬷嬷回得模棱两可,“面上瞧着倒是大好,不过内里如何不知,二爷,要不进去喝盏茶?”这意思是让他亲自问谢云初。 王书淮还有公务,以往只要他在府中,谢云初会亲自熬些参汤过来探望,顺道关心他的朝务,他也会捡着些简单的告诉她,叫她宽心。 夫妻总是有商有量。 王书淮言简意赅,“叫夫人继续修养,不必急着去上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