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听了谢云佑这番话,面色胀红,他垂下眸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 “父亲,儿子什么都不要…只求您看在母亲多年来兢兢业业伺候您的份上,还她自由,莫要再拘着她了。” 谢云舟双手一拜,哽咽求情。 陆姨娘见儿子如此,越发哭得我见犹怜,膝盖不停往前挪,试图去攀附谢晖的膝盖,谢云佑及时扔了个锦杌过去,拦住了她的路。 陆姨娘瞪了他一眼,谢晖则有些尴尬。 陆姨娘坚持抓住症结, “老爷,不管怎么说,二少爷弑庶母,也是一条不小的罪名,您看着办吧,您若是不给妾身做主,那妾身便让云舟去敲登闻鼓。” 这是想逼谢晖拿好处换她守口如瓶。 谢云初看了一眼谢云舟,再看父亲纠结的神色,明白了问题所在,陆姨娘固然可恨,但谢云舟性子腼腆温厚,读书刻苦,父亲对谢云舟一直抱以重望,故而念着儿子情面一直不敢对陆姨娘狠心。 而陆姨娘正是瞅准这一点,铤而走险,为儿子搏一把。 但谢云佑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阴恻恻盯着陆姨娘,“你尽管去告,且让京兆府的仵作来查,你脸上的伤是自伤还是他伤?” 陆姨娘袖下的手指一抖,不过转瞬她又镇定地望着谢晖, “妾身倒是巴不得有人来还妾身清白,可老爷,您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谢晖看重名誉,怎么可能准许府上一点肮脏小事闹去官府,更重要的是如此对谢云佑名声也极为不利。 一个少爷无论如何不该跟一个庶母扯到一处。 谢晖正待要松口,谢云初含笑望着谢云舟,“云舟,你就在现场,你当着父亲的面,看着父亲的眼睛,扪心自问,你姨娘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云舟脸色一阵惨白,“我……” 陆姨娘恶狠狠瞪着谢云初,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恨急道,“你们什么意思,逮着他善良,逼着他责问自己母亲的不是是吗?” 谢云舟泪如雨下,跪倒在地呜咽不止。 秋闱在即,谢晖实在不希望儿子被这些阴险算计缠身, “舟儿,真的是你弟弟伤了你母亲?你必须实话实说,若是再纵着她胡作非为,才真正是害了自己。” 谢云舟还是哭,就是不肯说话。 谢云佑冷眼瞧着,不屑一顾,“父亲,托人去京兆府寻仵作来,当场验,不报官,私下验亦可。” 谢云初颔首,“这是个法子。” 谢晖从谢云舟与谢云佑的态度已知真相,谢云佑坦坦荡荡,谢云舟却是瑟瑟缩缩犹犹豫豫,必定是他母亲撒了谎,他才会如此痛苦。 “不必了,陆氏,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自省,事情尚有余地。” 陆姨娘见大势已去,也知道自己威胁不成,她干脆瘫坐在地,破罐子破摔道, “老爷,明人不说暗话,新夫人即将进门,云舟又备受排挤,他是您最出色的儿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他一个保障,妾身旁的不要,只要您将荫官的名额给舟儿,妾身以后老死偏院,永不开口。” 谢晖是三品朝官,手里握着一个荫官的名额。 科举固然风光,可亦是万人过独木桥,难于登天,陆姨娘见儿子进来无心课业,担心秋闱不中,新夫人又即将过门,两厢合计,出此下策,替儿子寻得一保障。 萧夫人听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机会开口说话, “谢祭酒,瞧瞧,您这妾室果然是无法无天不知礼数,云舟固然是长子,可云佑才是嫡子,您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子监祭酒,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难道自个儿要破了祖宗规矩不成。” 陆姨娘反驳道,“云佑是嫡子没错,可朝中也没约束必须得是嫡子才能承荫官。” “即便如此,凭什么给云舟呢?” “因为云舟善良老实,”陆姨娘眼泪又渗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