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叫任何人伤害她,靠近她。” “顺带,盯紧了信王府,将信王暗中举动一一查明,他想夺嫡,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王书淮原先没想淌这趟浑水,既然信王屡屡碰触他的底线,少不得想法子彻底料理这个人。 齐伟刚到金陵又得回京,忍不住有些发愣,他看了看那张花灯,有些懊悔将它捎过来,“那您这边怎么办?” “有冷杉在,再者长公主也吩咐人暗中护卫,你不必担心我安危。”王书淮漠然道。 齐伟这才放心,主子既然要对付信王,确实得留中流砥柱在京城坐镇,而他就是这个中流砥柱,齐伟很快端正了态度,“那属下这就回去?” 王书淮淡淡应了一声,“以后每半月,将夫人之事报与我知。” 齐伟领命。 黑暗里,男人挺拔修长立在窗棂内,五光十色的花灯忽明忽暗,他的脸色就这么隐在这片昏暗中,齐伟风尘仆仆来,风尘仆仆转身,不知想到什么,愣愣问道,“公子,您可有话捎给夫人?” 王书淮怔愣了一下,原想说他很好叫她不必挂念,回想她只言片语都不给捎,想必也不关心,心里忽然闷闷的胀胀的,无话可说。 “不必了。” 齐伟转身。 王书淮眸光忽然被那灯色给闪了下,他叫住了齐伟,“等等。” 齐伟折回来,“公子有何吩咐?” 王书淮道,“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去市集,挑一些时新的好料子带回去给夫人。” 上回给她的刻的玉簪她不喜欢,便买些她用得着的东西。 王书淮心里这样想。 齐伟心里有些失望,信王现成的范例摆在这呢,依葫芦画瓢做一盏花灯送回去不更贴心么。 主子的事他一个侍卫不好置喙,便应了下来。 齐伟离开后,王书淮独自回到书案后坐下,他将那张宫灯搁在桌面一角,就那么冷冷清清地瞧着。 八面绢绣慢慢流转。 一株红豆极是醒目的是刺入眼帘。 红豆表相思。 朱昀还真是胆大包天,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故意刺激他,逼得他跟谢云初和离,好叫他有机会得逞? 想都别想。 明丽的灯芒一片一片覆过他瓷白的面颊,他双目就这么钉在那灯盏上,王书淮也不知坐了多久,久到灯盏的灯芯燃没了,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 不仅仅是黑暗,更是一片寂静,寂静得像无边无际的深渊,什么都探不着,摸不到。 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哪怕住了一月有余,他每每回来都觉得不适应。 没有那幅素日挂在桌案对面的夫妻合作的山水画,没有那盆她每日亲自更换的菖蒲,更没有夜深人静她挽袖熬好的参汤…… 原以为不起眼的点点滴滴,在失去后一样一样清晰地反弹出来。 这才恍觉,适应了她无微不至的照料,骤然抽身,那满袍的烟火气随之抽离,只剩下怎么都填不满的空虚。 月色铺进来,落在地面,桌棱,似无处不染的灰尘,又似一层薄薄的秋霜。 他阴郁的身影陷在圈椅里,修长脊梁弯曲,无声无息埋首,形如暗夜里的塑雕。 默不作声饮了一口冷茶,胃里的灼热感淡了些,灵台慢慢恢复清明,凝坐片刻,他点灯,摊开文书,提笔沾墨,一气呵成继续忙碌。 他得尽快将清丈田地推行下去,如此携功回京,方可对付信王。 翌日正是八月十五。 哪怕是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对于王书淮来说,也只是寻常忙碌的一日。 这一月多已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