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道谢云初气度雍容心怀若谷,难怪那王书淮官运亨通,想来找媳妇得对着这个标准找。 谢云初从未见过江采如,直到听说她是江南总督府的二小姐,又坐在南安郡王妃身旁,便猜到是乔芝韵的继女。 江采如出身好,生得漂亮,一张粉嫩的鹅蛋脸白的发光,又是初来京城,众人不认识她纷纷打听,不免开口问到她母亲江夫人。 那江采如一口一个“我娘”,谢云初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做一个极好的母亲。 席间江采如倒是时不时打量谢云初,她看着谢云初那张脸便觉得眼熟, “姐姐,你不觉得这位王家二奶奶跟娘生得像么?” 南安郡王妃比妹妹大七岁,乔芝韵嫁过来时,她年纪已不小,无意中听说继母曾孕育过一双儿女,仅仅是瞅着谢云初那张脸,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但妹妹性子天真,心里藏不住事,郡王妃担心节外生枝,便道, “天底下长得像的多得去了,我倒是觉得这位王家二奶奶气度极好,” 江采如见不得姐姐当着她面夸别人,更何况这个人是王书淮的妻子。 “她呀,命好罢了。” 郡王妃听出妹妹语气里的酸气,纠正道,“她可不仅仅是命好,若非没有本事,你以为她能被长公主相中?若非没有本事,那王书淮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在江南连个妾室都不敢纳?” 王书淮“惧内”的名声,从金陵传来了京城。 京城的贵妇大都见过谢云初,不会认为谢云初善妒,反而认定夫妻二人感情好,王书淮心里眼里只有谢云初,再容不得旁人。 尤其今日谢云初从容大方,一言一行已有阁老夫人的气度,她们越发赞赏。 郡王妃这话江采如就更不爱听了。 小姑娘年轻气盛,不愿意屈居人之下,午膳后,郡王妃受江澄所托,要领着妹妹见一面王书煦,为江采如若拒绝,平日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骄傲道, “我就在花厅站着,让他来寻我便是。” 趁着郡王妃遣嬷嬷与三太太通话时,江采如闹出了些动静。 “都说北方女子擅投壶,我初来乍到,也想开开眼界。” 她虽初到京城,身旁却不乏拥簇者,金陵有不少世家来京城任官,这些人平日为京城贵女打压,不由自主聚集在江采如周身。 江采如这话一出,其中一位姑娘接话, “今日天气好,干脆咱们来个投壶比试吧。” 投壶射艺行酒令,乃常见的助兴博戏。 王书琴身为主人,也不能拂了客人的兴致,立即着人抬来铜壶。 铜壶就搁在阶前的院子正中,院前是花厅,院后是正堂,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围满了人。 姑娘们分成两队,两两比试。 王书琴是主人,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客人。 京城姑娘争强好胜者多,谁也不愿被江南女子比下去。 只是比了几场,大家发现这位江采如是个投壶的高手。 原来是扮猪吃虎呢。 江采如接连比下去几位姑娘,论理也该适可而止,毕竟是别人寿宴,不可弄得太扫兴。 可她乌溜溜的圆眼转溜一圈,最后落在王书琴身上, “王二姑娘,你来比比如何。” 王书琴这个人脾气不算好,她看江采如已十分不顺眼,只是念着对方是客,她一直压着火气,闻言便不痛不痒回了一句, “今日是我嫂嫂寿宴,咱们助兴便可,若是江姑娘真想比,改日咱们寻个地儿比个痛快。” 江采如的目标并非是王书琴,而是谢云初,她俏生生将视线往后一寻,落在正堂门口被众星拱月的谢云初身上, “我听说二少奶奶当年在赏花宴上一举夺魁,方入了长公主殿下的眼,投壶对于二少奶奶来说,怕是不在话下。” 王书琴闻言顿时来了脾气,“放肆,我二嫂怀着孕,岂能容你挑衅,你真要比,我来便是。” 王书琴只想把这个祖宗打发走。 江采如一听谢云初怀了王书淮的孩子,心里那股无名的怒火蹭蹭冒了出来,谢家门楣并不算显赫,她凭什么嫁给王书淮,江采如虽明白这辈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