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见状又往国公爷身侧挪,他哭着给国公爷磕头, “父亲,儿子虽然不是您亲生的,自两岁多便养在您身边,心里早把您当亲爹了,是儿子无能,不曾听您谆谆教诲,方至今日的大错,儿子恳求您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国公爷摇头叹息,这换做是他儿子,他要亲自动手,正因为是继父,很多事情便隔一层。 “宾儿,并非父亲不给你开恩,实在是王家规矩森严,若今日我给你开了先河,往日谁还把家规放在眼里?你是弟弟们的兄长,当以身作则,往后谨言慎行,严格要求自己,事情也就过去了。” 大老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大太太也跟着瘫了下去。 长公主摆摆手,示意二人退去一旁,随后看向三太太, “我给你两条路,其一,煦哥儿婚事我做主,周家我去补偿我去安抚,那姑娘的婚事也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管,一切照旧。” “其二,将那姑娘定给煦哥儿,但从此你不必掌家,国公府的世子爵位也别惦记着。” 这话一出,暖阁内顿时鸦雀无声。 姜氏听到国公府世子爵位,冷不丁看了一眼国公爷,国公爷面色平静,没有半分波动,她又看了一眼的丈夫,二老爷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三老爷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看了一眼母亲,长公主目光镇定有神,显然是无可更改,他再看了一眼妻子… 三太太是个烈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听了长公主这话,不由冷笑一声,慢慢抬袖揩了一把额尖的汗,缓缓定了定神,来到殿中跪下, “还请长公主殿下给煦哥儿和敏敏赐婚。” 长公主脸色倏忽一沉。 三老爷也唬得神色大变,他连忙去扶妻子,“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商量,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三太太红着眼看着丈夫,“敏儿与煦儿也算青梅竹马长大,二人多少有些情意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能嫁给别人吗,我怕这会要了那姑娘的命。” 三老爷心急如焚,“即便如此,咱们也可以想法子,你先起来,你性子别这么烈…” 三太太眼眶一酸,泪水几乎是迸了出来哽咽道,“煦儿喜欢敏儿,昨晚才愿意去搀,母亲这会儿棒打鸳鸯,是害了两个孩子,也断了我与周家的情分,在你们眼里,权势利益重要,在我眼里,我要求个问心无愧。” “说到世子爵位,上头尚有兄长,轮不到咱们,何苦岌岌钻营。” 至于那劳什子掌家权,爱给谁给谁去。 三太太这话如同掀开了国公府表面的遮羞布,将各房赤裸裸的利益倾轧给抖了个彻底。 三老爷头顶惊雷滚滚,脸上血色褪得干净。 长公主眼眸眯如寒针,“你倒是有骨气。” “二房尚且有淮哥儿挣体面,待江南税政落地,国库充盈,第一个要赏的就是他,我能亏了他去,倒是你们都不成器!” “你眼下在我面前信誓旦旦,回头不如去看看自个儿儿子,去年科考不第,明年秋闱能顺利过吗?” 三太太面色冷清,“媳妇已竭尽全力督促煦哥儿读书,他也算刻苦,只是科考终究是万人过独木桥,难于登天,他这回不第,指不定下回就成了,我比谁都期望他出人头地,可凡事也得有个章法,母亲若拿这门婚事来威胁我,恕我做不到。” 三老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母亲,婚事的事不着急,待儿子再劝她几句。” 三太太面上戾气横生,“不用劝了,煦哥儿娶敏儿无可更改,人在我们府上出了事,于情于理,我们王家必须得负责,此其一,其二,两个孩子心意相通,我也不忍心棒打鸳鸯,其三,母亲这些年赐婚,出了多少事难道心里没数吗?” “放肆!”长公主面沉如铁,怒到了极致,“长辈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国公爷见妻子气得额尖青筋隐现,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