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脸色红透,她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么嚣然的存在… 一夜贪欢。 次日清晨,谢云初重新回到后院忙碌,王书淮被国公爷拧在书房训话。 王书淮一袭白衫,轻轻拢了拢系带,广袖飘衫,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气势,修长的身影慵懒地靠在圈椅里,任凭国公爷训斥。 国公爷先责他过于疯狂,胆敢拿身子开玩笑,耳后提到朝政,又是一顿斥。 “你怎么跟汉王对上了?” 王书淮随口应承道,“有一些过节。” 国公爷见他不肯说也不好多问,“你呀,还是年轻气盛,陛下指不定因此恼你呢,他委你以重任,你却搅合进皇子的争斗中。” 王书淮不以为意,“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年轻,做什么陛下都看得到,他反而放心,我若城府深到无痕无迹,陛下才心惊呢,眼下陛下自忖还能拿捏我,不会把我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朝廷现在需要他。 人在任何时候都要让自己变得不可或缺。 国公爷心想罢了,圆滑的事还有他这个老狐狸替他做。 “陛下倒还算信任你,在他看来,是因你近来功勋卓著,惹得皇子们瞩目,欲争相拉拢你,不过陛下也当着长公主的面敲打了我,希望你不偏不倚。” “那是自然。” “你收拾收拾,随我入宫面圣。” 片刻,王书淮拖着病驱,进入奉天殿给皇帝叩首,顺带禀报江南税政成果,皇帝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年轻人,心绪复杂,朝他招手,“你过来。” 王书淮缓缓扶地而起,步履蹒跚往前挪来,他面色苍白,颀长的身影微微屈躬,不如往日那般挺拔。 回想当初他迎战西楚是何等风姿凛凛,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喟叹, “你老实交代,你与汉王和信王是怎么回事?” 王书淮侍奉皇帝数年,皇帝每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了然于胸,闻言忽的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俊美的面庞隐忍地抽搐, “陛下垂询,臣不敢不据实已告,” 遂将信王与谢云初青梅竹马,觊觎谢云初不成,屡屡挑衅他的话告诉皇帝, “信王不仅觊觎臣妻,甚至遣人跟踪她,那日汉王捡了臣妻的绣帕,便是他的人寻到并伤了汉王一只手,而臣恰恰去替内子寻帕,目睹那奸人掠进观瞻楼,” “金殿之内,臣指正信王后,汉王私下寻到臣,言下之意臣既然已帮了他便是得罪了信王,且不如顺势而为入其麾下,为臣拒绝,汉王殿下大约是怀恨在心,遂对臣下以杀手…” 王书淮说到这里声泪俱下, “臣克谨自省,兢兢业业,一求为陛下分忧,挣几分功名博些许名声,二求护妻儿安宁,可汉王与信王欺吾太甚,此事臣连祖父祖母都瞒着,至陛下跟前,不得不禀以实情,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王书淮泪湿前襟伏地不起。 皇帝听到这里,明白前因后果,额头的青筋一点点爆出来。 恍然记起他给谢云初和王书淮赐婚那一日,午后雷雨大作,信王求他收回旨意,为他呵斥,后信王屡屡针对王书淮,且不肯娶正妃,可见一斑。 至于那汉王…皇帝耳目众多,私下没少遣锦衣卫和东厂窥探儿子们的一举一动,汉王那点子癖好,皇帝也不是不清楚,这么一来,王书淮一切的行径都能得到解释。 被人觊觎妻子,如芒刺在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