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衣如画,挺拔清隽,不似凡尘。 林希玥警惕地看着王书淮。 王书淮似乎没看到他,缓步上前亲自搀起国公爷,祖孙二人步伐一轻一缓消失在廊庑尽头。 林希玥盯了许久,消瘦的身影利落转身回了婚房。 彼时新娘子江采如满脸沮丧坐在婚床上等着林希玥回来,一想起大喜之日出了这档岔子,心情郁碎, “我以后还怎么在镇国公府做人!” 丫鬟劝着道,“您多想想小公子吧,对着这个人,您再多怨气该也没了。” 江采如回想林希玥雌雄莫辩的俊美模样,心底抑郁一扫而空, 门突然在这时被人踢开,一人颓丧地迈了进来。 大红喜服懒懒散散挂在他消瘦又挺拔的身躯上,他并不健硕,也不伟岸,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江采如这般近距离看着他,给看呆了去。 林希玥对着江采如没有什么表情,他撑着博古架,长臂往西厢房一指,不耐烦道, “这是我的屋子,往后你睡厢房,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许过来。” 江采如腼腆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这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呀! 江采如不肯,立即提着裙摆上前,温柔道,“夫君…” 嗓音还没落全,被林希玥抠住喉咙,一把拖着扔去了厢房。 皇后中毒一案查清楚后,镇国公府的人陆续离开,老国公亲自送国公爷出门,大约是受了冻,国公爷的老寒腿发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风雪未停,迎面雪渣子扑面而来,呛得国公爷冷咳了几声。 他由王书淮搀着上了马车,偏头便问,“皇后的病情查清楚了?” 王书淮搀稳他,语气低沉, “查清楚了,中的软脚散,是一仆从下的毒,下毒后那人便投井自尽了,不是什么厉害的毒,那幕后人的目的便是利用皇后,将所有文臣武将困在镇国公府,而掩盖他们真正的谋杀。” 国公爷听到这扭头看向王书淮,脸色霍然一沉, “哪儿出事了?” 年轻的孙子鬓角不乱,神色亦是寻常,扶着他稳稳当当坐在马车内,不疾不徐道, “方才城门外传来消息,太子在祭祀时遇到一伙流民,流民动乱,射杀太子。” 国公爷心猛地窜跳了下,“太子出事了?” 王书淮道,“太子是否受伤我不得而知,不过汉王怕是不行了。” 国公爷倏忽呛了下口水, “怎么又扯上汉王了?” 王书淮面色幽幽道, “太子郊祀,带去了羽林卫和虎贲卫,镇国公府出事,又调来了武都卫与五城兵马司,汉王被幽禁在府,防卫松懈,若这个时候汉王府炉子失火,汉王不小心葬身其中,是不是顺理成章?” 国公爷听着王书淮优哉游哉的语气,忽然喉咙发紧问, “你有没有参与?” 王书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祖父,能在郊祀时打着流民的幌子截杀太子,短期内组织一支携带弓弩的兵力,只有信王做得到,难怪信王除夕都不过了,请旨去萧关戍防,原来是提前洗脱嫌疑。” 国公爷冷笑,“布局如此周密,又牵扯军中内阁六部,怕不是一人所为。” 王书淮笑,“以今日林希玥的行径来看,怕也有晋宁旧臣推波助澜。” “再者,长公主殿下想要扶持的是五皇子,她老人家怕是乐意看着太子和汉王出事。” 国公爷冷冷睨着王书淮,心想怕还有个他吧,旁的不说,汉王的死王书淮脱不了干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