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有辱神明,视为不详,支持了这一提议。 至三月,今年春季雨水少,明间有太子失德至五谷不丰的传言,皇帝再是不作犹豫,下诏废太子,将太子改封乾王,迁回凤阳老家守陵。 离京那一日,高詹出城送姐姐姐夫,那太子妃抱着稚嫩的孩儿立在晚风中笑, “总算是离了这个尔虞我诈的旋涡,往后我们娘俩也能过太平日子。” 太子离京后,长公主彻底调查流民截杀太子一案,剑指幕后主使信王朱昀。 朱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了京城。 深夜的信王府万籁俱静,独书房还燃着通明的灯火。 朱昀一身玄色常服端坐案后,给西北边关的心腹写信,写完,暗卫接过信笺去送信,朱昀将笔头一扔,懒懒地往背搭上一靠,望着对面一面色儒雅的中年男子, “成玄先生,长公主殿下手眼通天,我若夺太子位,必须除掉她,先生可有妙计?” 那峨冠博带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沉吟道, “想杀长公主难,眼下没有机会,但要斩她的羽翼倒是可以的。” 信王慢慢直起腰身,端坐如山问,“先生何意?” 成玄咧起唇角幽幽一笑, “琅琊王氏南渡北归,享誉四海,甚至曾有人言‘得王家者得天下’,你以为当年先皇后为何赐死王老夫人,逼着王国公娶长公主?先皇后不敢得罪王家,只能用这种方式,将王家牢牢绑在自己的船上。” “琅琊王赫,胸怀大志,霁月风光,此人智渊若海,是王家的定海神针,是朝中柱石,更是长公主的后盾,若是能斩断长公主与王赫之间的关联,殿下大业成了一半。” 信王眯了眯眼,“本王何尝不想,只是那长公主跟王赫孕育了三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母慈子孝,原先我甚至想法子离间王书淮和长公主,让其内斗,可如今祖孙俩握手言和,汉王的事有王书淮一笔,长公主替他瞒的严严实实,如今一股脑子冲我来。” 成玄先生含笑摇头, “非也,你不懂长公主与国公爷之间的渊源,你等着,老夫给殿下谋一策,必定叫这对夫妇现出原形。” 四月初一,朔望大朝,皇帝携长公主登阶入殿,并当庭下旨,若再有言牝鸡司晨者诛九族,进一步巩固了这位摄政长公主的地位。 但就在朝议快结束时,负责看管登闻鼓的御史上报, “陛下,有人状告王国公府私藏前朝末帝宝库,恳请陛下查抄王家,寻出宝藏,充实国库。”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在长公主与王书淮之间流转。 年轻矜贵的户部侍郎,神色从容,如青松一般岿然不动。 而长公主更是沉穆不语,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长公主。 兄妹俩都知道,所谓的末帝宝藏不过是先皇后为了给王家施压,弄出的幌子,而皇家一直苦苦追寻的正是那份晋宁帝的遗诏。 第87章 天色渐黑,奉天殿东窗下的五角铜炉檀香袅袅。 长公主将最后一道折子批完,递给皇帝,凤眼轻抬,窗外黝黑无光,广阔的丹樨拂来绵绵无尽的风,吹起窗棂飒飒作响。 长公主起身,负手来到窗前。 此地便是整个大晋的中枢,脚下星罗棋布排列着六部衙门,隐约瞧见一片灯火如同璀璨的银河在天地间流淌,而她便立在这片灯带的最顶端,风浪渐大,一阵阵拂过鼻尖,长公主深深吸了一口凉风,手掌极权所带来的极致畅快从脚底窜至眉心,形成一股浩瀚的炙流,热辣辣地荡涤着她五脏六腑,四肢五骸…… 她伫立了不知多久,久到那股热浪跟潮水一般缓缓滑退,只剩一股寂寥悄然萦绕心口,直至失了神。 皇帝看完折子,费劲地扭了扭僵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