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同知韩良乃晋宁旧臣潜伏在陛下跟前的棋子,他奉命跟随长公主殿下搜查王家,待寻出遗诏后,趁长公主不备欲夺遗诏,为长公主身侧的女卫所杀。” 长公主:“……” 回府之前,王书淮便做了一些准备,这个韩良贪功冒进,手段狠辣,近来深得皇帝和长公主信任,这样的人或许得上司欣慰,却不得同僚欢喜,锦衣卫里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多得去了。 王书淮轻易便可笼络人,暗中做些手脚,等韩良一死,王家危机解除,他顺带还在锦衣卫结了一暗桩,走一步算三步,是王书淮一贯的作风。 王书淮侧眸看过来,清隽的眸子荡着一抹浅笑,“殿下,这个理由如何?殿下还有顾虑吗?” 长公主看疯子似的看着王书淮,轻轻咽了咽喉咙。 一刻钟后,大家看着长公主捏着一物面色铁青迈出内殿。 而在她身后,王书淮步履悠然跟了出来,王书淮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若说唯一的不同,便是衣襟上似乎沾了星星点点的血。 朝云后怕又钦佩地看了一眼王书淮,最后朝人群里满目担忧的谢云初悄悄点了下头。 长公主来到门口,手撑门框而立,长长吸了一口气。 朝云立在她身后做好随时搀她的准备。 王家所有人愣愣看着长公主跟王书淮,不知道内殿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是大老爷抑制不住轻声唤了一句娘,长公主这才回神转身,一个个看过去,有满目苍凉的大儿子,端正清然的三儿子,还有痛哭流涕的四儿子,甚至还有那些媳妇孙儿…… 长公主视线最后落在神色凝滞的国公爷身上,忽然如释重负道, “王赫,待我回宫,便送来和离书,今日起,你便自由了。” 国公爷漆灰的双眸慢慢转动一圈,缓缓抬起视线与她相接,想要开口,喉咙仿佛黏住似的,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恍惚一瞬间,到了垂暮之年。 长公主继续道,“宾儿我带走,让他改姓段,老三老四…”说到这里,她目光挪向三老爷和四老爷,“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三老爷颓然坐在国公爷膝下,目光空洞,语气却坚定,“我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 长公主无话可说,她又看向四老爷。 四老爷哭得最凶,看了看露出喜色的长兄,与面冷如霜的三兄,迟疑了片刻,还是拂了眼泪正色道,“儿子也是王家人。” 也不知是国公爷那番话震撼了他,还是王家数百年的风骨蕴染了他,四老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王家人,他以身为王家人而自豪。 长公主脸色并无明显变化,“那便如此,至于这府邸…”她目光淡然扫过门庭外的一草一木,最后垂目,“一切复原。” 原先长公主府与王国公府比邻而居,后来先皇后下令拆除了那道围墙,如今不过是重新筑起罢了。 该他的都还给他。 长公主欲出门时,王书淮忽然叫住了她, “殿下,还有一事,淮想请教殿下。” 长公主回过身来,这回眼神已十分平静,“何事?” 王书淮问道,“先祖母之死,可与先皇后有关?” 长公主微愣,一时竟然想不起那个人来,思绪在纷乱的脑海翻腾片刻,她慢声道, “你祖母于锦泰五年七月去世,我亡夫在同年九月初二伏法,我母后是在段家出事后才萌生让我与你祖父结亲的想法,你祖母当是病故,并非我母亲赐死,王书淮,本宫或许心狠手辣,或许冷血无情,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