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我未曾认出二妹,不曾施以援手。” 谢晖等人脸色顿时变了,“什么意思?什么老鸨?” 谢晖不可置信盯着谢云秀。 谢云秀差点哭了,磕磕碰碰解释道,“不是…那日是个误会…对方认错了人,后来…后来就放了我。” 谢晖是个古板的老学究,平日里对孩子管教甚严,不许女儿出半点差错,登时便怒道,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独自跑去了码头?还让老鸨给抓了?我屡屡去信让你回京,你不肯,这回却是迫不及待回来,原来是在江州待不下去了,回京避风头的吧!” 事情越描越黑,谢云秀大哭,“爹爹,不是您说的这样,我都说了是误会。” 谢晖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王书淮,也不好责怪人家。 王书淮心里谈不上多么愧疚,他从未听谢云初提过这个妹妹,可见二人感情并不亲昵,既如此,救不救的也不打紧,他看向谢云初,谢云初眼底果然没有责备,王书淮放心了。 谢云初甚至主动替王书淮开脱,“我妹妹素来爱贪玩,必定跟同伴走散了,又因容貌过盛,才被老鸨得了手,二爷没认出她来,不是您的错,别放在心上,别说是二爷,换做是我,我怕也不一定认得出。” 话里话外便是责怪谢云秀轻浮。 谢云秀恼恨地看了一眼谢云初,垂下眸收了泪不敢再哭。 谢晖越发恼羞成怒,指着谢云秀骂道,“你现在就给我回房,没有你母亲准许,不许外出,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谢云秀眼泪簌簌扑下,委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事闹出来,她往后还如何在王书淮面前做人? 自状元游街那日,谢云秀一眼便喜欢上了王书淮,至而今整整六年,她深知谢家门楣与王家相差甚远,不敢妄想,直到谢云初与王书淮订婚,她亲眼看着那风华清举的男子来谢家下聘,那一瞬她萌生一个念头,谢云初有的,她凭什么不能有。 谢云初出嫁后,父亲谢晖着手给她议亲,她不甘心嫁给旁人,躲去了江州,原也想渐渐淡忘,可王书淮实在是太出色了,眼看着他步步高升,谢云秀心里越发不得劲,母亲陆姨娘深知她心事,劝她莫要着急,稳妥行事,待被扶正,成了嫡女,一切可为。 可惜谢云秀左等右等,没能等来母亲的好消息,后来得知谢云初将母亲赶去庄子后,谢云秀心中恼恨之至,越发把念头定在王书淮身上。 为了得到王书淮青睐,她在江州书院苦读,博览经史子集,听闻他西征楚国后,甚至了解了不少楚国风土人情,收集了与西楚有关的古籍见闻,她就是想告诉王书淮,她比谢云初见多识广,王书淮那样经天纬地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日日腻歪在后宅为庶务缠身的女子。 她必须想法子转变王书淮对她的成见。 于是,谢云秀悄悄吩咐丫鬟去用膳厅打听消息。 等了大约两刻钟,丫鬟匆匆回来告诉她, “大小姐跟着夫人去后院拿给小孩做的衣裳去了,老爷被人唤去了前院,此刻两位少爷正陪着姑爷在花厅喝茶呢。” 谢云秀一听机会来了,立即带着几本准备好的书册,悄悄从用膳厅后面的甬道折出来,寻到王书淮。 午阳热辣辣地透过枝头洒下来,王书淮正跟两位小舅子说话,隔得远听不清他说什么,只闻得语调不急不缓,煞是好听。 谢云秀从右侧游廊款款行去,又恢复了大方得体的模样,来到王书淮面前,朝他施礼, “姐夫,那日的事是个误会,我也不怪姐夫没认出我来,所幸我转危为安,什么事都没有,姐夫不必放在心上。” 王书淮手中捏着茶盏,神色淡淡睨着谢云秀。 除了家中妻子与亲人,他跟外头女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云秀突然冒出来,令他稍感不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