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拢过去,圈住谢云初的腰身,她无处可遁。 谢云初能感受到他平稳又深长的呼吸,整个身躯高大又宽阔地将她拢在怀里,她第一次有了一种被呵护被保护的错觉。 幽香沁入鼻尖,他轻轻俯首在她发髻上靠了靠,并无出格的动作,却是格外暧昧亲昵。 不知从何时起,他贪恋这片刻的温软。 “云初,下回我出征,你给我写信好吗?我在边关,夜深人静时想的都是你…”他清冽的气息来到她面颊耳后。 谢云初脸一热,在他怀里稍稍偏过头,额尖蹭在他滚烫的胸膛,“我不是写了么?” “你写的是两个孩子,不曾写你自个儿的…” “我…”谢云初语气微顿,“还不都是那样…每日忙碌又充实…你都知道的…”谢云初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性子,不习惯将自己的行踪事无巨细去分享给另外一个人。 “可我想知道……” 谢云初不说话了。 王书淮见她不吭声,指腹又重重磨了磨她,谢云初被他磨出一层鸡皮疙瘩,掌心发烫, “我…知道了。”她小声又无奈地说。 王书淮唇角微弯。 马车至王府,夫妻二人又神色如常下了车。 王书淮这个人面色向来平静而宁和,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与威严,下人从来没哪个敢靠近他,甚至不敢轻易往他多看一眼。 “给世子和世子夫人请安。” 熟悉的扈从照旧唤一声二爷二奶奶,其余的恭敬地换了称呼。 自从长公主离开后,国公爷几乎不管事,三老爷闷闷地不再意气风发,四老爷也跟打了霜的茄子有了认命的架势,府内诸事几乎都是王书淮拿主意。 下人殷勤地将夫妻二人迎入门庭,王书淮去了书房,谢云初回院子,还没进春景堂的门口,见小丫鬟捧着一盘樱桃要往后院去,夏安连忙叫住, “木蓝,你去哪儿?” 那小丫鬟扭头发现谢云初回来了,连忙捧着果盘屈膝请安, “回二奶奶话,二太太午后遣人将哥儿和姐儿接过去,这会儿都在琉璃厅玩,奴婢这是给两位小主子送果子吃。” 这樱桃是林叔从外头送来的,个头极大,很少见。 小盘果子,怕是不够,谢云初吩咐道,“将那篓子的樱桃全洗了,一道送过去。” 丫鬟领命。 谢云初也没回屋,干脆便顺着石径往后院折去琉璃厅。 姜氏与谢云初现在相处很奇妙。 见了谢云初有如老鼠见了猫,不言不语,也不敢摆婆母架子,只消谢云初一离开,她便让明嬷嬷去春景堂将孙子接过来,又或者在珂姐儿下学堂时,将孩子领到自个儿身边。 听说谢家办洗尘宴,谢云初这一去娘家,一时半会该回不来。 姜氏便安心地带着两个小孙子玩。 今日学堂放假,孩子们聚在一处凑热闹,已经九岁的林哥儿有了长兄的模样,不再跟弟弟们玩闹,而是独自坐在廊庑下翻阅书册。 六岁的瑄哥儿成了孩子王,弄来一个绣球,在院子里踢。 珂姐儿和玥哥儿跟在他身后追。 瑄哥儿很享受这种被追逐的快乐,他年长一些,力气也大,弟弟妹妹都不是他的对手,光顾着自个儿玩,珝哥儿目光跟随着绣球,很是好奇,小胳膊小腿跟在末尾。 玥哥儿跑了一阵,瞥见珝哥儿眼巴巴看着,便跟瑄哥儿道, “二哥哥,给弟弟玩一会。”玥哥儿也想踢球,只是他抢不过瑄哥儿,平日大家都让着珝哥儿,若是球到了珝哥儿手里,他便可跟着一道玩。 瑄哥儿停下来,将绣球抱在怀里,睨了珝哥儿一眼, “他才多大,踢都踢不动,怎么给他玩。” 珂姐儿跑了过来,叉着腰站在他跟前, “说好一人玩一会儿,接下来轮到我了。” 瑄哥儿不肯,瞪了妹妹一眼,“你追不到我,我为什么给你,有本事你来抢。” 珂姐儿鼓着腮帮子,眼神转溜一圈,想了个主意,她自个儿奈何不了瑄哥儿,便将廊庑下看书的林哥儿请来,瑄哥儿不是哥哥对手,立即乖乖把绣球给了弟弟妹妹。 玩了一阵,珂姐儿满头大汗,由乳娘牵着擦汗,姜氏瞧见了,招手唤她过来。 亲自剥了一颗葡萄塞她嘴里。 珂姐儿瞧见廊庑下坐着熟悉的婶婶伯母,却不见娘亲,便问姜氏, “祖母,我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珂姐儿爱去外祖家玩,谢云初顾忌着谢云秀不想带孩子过去,便借口出去有事。 姜氏不知这个缘故,便道,“你娘亲去你外祖家了。” 珂姐儿小嘴瘪起,做出要哭的架势。 姜氏见状慌了,“哎呀,祖母记错了,你娘亲怕是去书院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