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便是父亲了,他老人家身子本就不好,听到她跟谢云佑的噩耗,定然出事。 谢云佑见她眉头紧锁,顿下来问道,“怎么了?” 谢云初将自己担忧说出来。 谢云佑啧了一声,心情复杂苦笑一声,“别想多了,父亲一向视我为眼中钉,没准他老人家看得开,念着终究去了个祸害,高兴呢。” 谢云初知道谢云佑是玩笑话,瞪了他一眼。 “至于母亲…”谢云佑也很担心明夫人,但为免影响谢云初的情绪,干巴巴地宽慰她道,“有云霜陪着她,当无大碍,”说到这里谢云佑想到乔芝韵,抿了抿嘴没提她。 “对了,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不想想姐夫,姐夫若是听了你的死讯,这会儿怕是要疯掉。” 谢云初愣了愣,旋即失笑,纵然今生王书淮对她比前世多了几分真情实意,也不至于没了她不成, “他现在可是内阁首辅,在朝中举足轻重,新帝继位,有一大堆事等着他抉择,他没多少功夫来琢磨我的事,纵然起先难受,心里不适应,慢慢的也过去了,至于王家…不能没有宗妇,” 谢云初搅了搅碗里的空饭,带着冷笑, “没准已经开始张罗继室人选。” 谢云佑也当姐姐在说玩笑话,不在意道,“是啊,既是如此,你在这里愁什么。”他夹了一把菜搁在她碗里,淡定道, “姐,人任何时候先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女孩子,王家没了你,照样运转,你该要保重身子,养精蓄锐,想法子从这里出去。” 谢云初深呼吸一口气,担忧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身子要紧,于是立即捧起饭碗,结结实实吃了一碗饭。 第110章 再说回王书淮,这一日至来到香山寺后山那座毛亭,便再也没有离开。 尸首被移走了,深林里渐渐恢复平静。 他发滞的目光凝着水面不动,那里下饺子似的,有无数侍卫船只正在打捞。 他知道他们在打捞什么,可他始终不信。 王书淮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线索串联起。 十八罗汉是信王买通的高手…信王不见踪影… 寅时末他消失在皇宫,云初卯时初出了事,这当中只隔了两刻钟上下。 从宫墙下不到两刻钟便可赶到香山寺,若是从葫芦口半山腰掠山而上,便更快了。 王书淮摸着那处被谢云初抠过的指痕,可以想象当时的画面,云佑将云初护在身后,云初兴许退着退着不小心跌落山崖,那么云佑呢,换做是他,一剑杀了云佑便好,哪需要把一个昏厥或死了的人再推下山崖。 如果是信王,那就说得通了。 他想要云初,不忍伤害云佑,连着他一并带走。 一想到这个可能,消散的那股劲瞬间回聚,他猛地站起身,将身上一块令牌抽下来,交给身后的侍卫, “拿着这块令牌给李承基,告诉他,再调三万南军,沿着附近大道小道山道查下去,必须给我把信王捉住,还有,所有过路马车牛车板车全部拦截,一人都不放过!” “明白!”侍卫自是飞身下山去传令, 信王受了伤,带着两个人根本走不远。 除了马车,还有水路,王书淮扭头问春祺, “当时后山脚下留着几艘船?” 春祺还蹲在石墩处抹泪,忙道,“两艘。” 王书淮心口的气息再次一窒,方才他明明瞧见,底下渡口停留两艘小船。 也就是说信王没有乘船离开。 也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