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传开,女眷没有不服的,纷纷来王府庆贺,谢云初一概不受。 夜里王书淮比平日回来得晚,害谢云初担心,主动去书房寻他,恰恰在书房前的石径撞上他,王书淮手里捏着一物笑容熠熠踱了出来。 谢云初很少见他笑得这么开心,立在月洞门口等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王书淮见她主动寻过来,面色越发柔和,牵着她进了书房。 “我方才在看册封县主的圣旨。” “你看得见?”谢云初被他牵着在桌案后坐下,王书淮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圈椅把手,从身后罩住她, “没呢,我摸的。” 今日谢云初接旨后,便把旨意搁在了书房,王书淮回来拿着圣旨爱不释手。 “至于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 王书淮折过来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谢云初极少被他这样抱着,就连呼吸都被他的松香清冽所侵占。 王书淮看着她,与有荣焉道,“我原想给你请一品诰命,如今也犯不着了,你不必以夫为荣,而是靠自己博得册封,难道不值得高兴?” 王书淮虽愿意为妻子撑腰,却更愿意看着她成为一团光,成为那个被追逐的人。 他高兴的不是她得到了多少殊荣,而是高兴她能做自己。 最好的夫妻,可不就是相互扶持,你追我赶,齐头并进? 哪一个落下了,天秤便平不了。 谁也不要依附谁。 谢云初两世为妻,越来越明白这样的道理。 她一本正经看着丈夫,“这么说,往后我入宫列班还在你之上?” 王书淮从爵位上来说只是国公府世孙,与她这个当朝端荣县主可没得比。 王书淮唇角含着笑,是一种带着自豪甚至有几分显摆的笑,“王某乃县主之夫,今后还请县主多多看顾。” 谢云初忍着笑配合道,“放心,王阁老致仕后,我在书院给你安一教职,你闲来可教姑娘们读书,月银可能不多,只有二两,王阁老可嫌弃?” 她扬着眼尾,笑眼弯弯,发髻高高梳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飒爽明落的模样。 王书淮认真琢磨片刻,“王某眼神不好,教不了书,尚且有些拳脚功夫,不如给谢山长当个车夫,山长去哪,王某作陪便是,月银二两嫌多,白送便可。” 六面羊角宫灯十分明亮,映出他清隽冷秀的眸眼,五官褪去了几分锋利,线条越显浑然天成,他情绪一贯内敛,这外露出的一点点情绪却是真挚而诚恳的,是谢云初最喜欢的模样。 王书淮神色极是认真,仿佛一番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谢云初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哪里是白送,王阁老光每日吃穿用度便抵得上旁人一月开销,你嘴里说着白送,实则是赖上我养你。” 王书淮被她这套说辞给说蒙了。 大晋官员俸禄并不高,堂堂内阁首辅一年俸禄也不过几百多两,再加一些公廨银养廉银,七七八八不到一千两,这些俸禄跟他王阁老的排场远远搭不上,他靠得还是家族供养,再有谢云初滋补。 若等他致仕,还真是无用武之地了。 王书淮俊脸微垮, 谢云初何时见他吃瘪,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