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眠在这之间短暂地昏迷了一会。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似乎正被抱在怀里,身体有些颠簸,景眠想要说话,却手脚发软,使不上力气。 他下意识小声叫了句“哥哥”。 “眠眠。”少年喘着气,很快回应了他。 只是声音是抖的。 任星晚跑进医院时,浑身像被水洗了一样,少年怀里抱着个小孩,脖颈、脸颊以及手心到处混着被抹开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路上根本打不到车。 也没人敢让他们上车。 这里是距离市区最近的医院,两公里的路程,只用了六分钟。 任星晚任由着医生把自己怀里的小孩儿抱过去,他擦了把脸,手心也都是血,实习生过来问他的情况,问他有没有受伤,身上的血有没有他的。 少年摇了下头,脚下像是站不稳。 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僵的。 “你别担心,医生已经在抢救了。”医生把签字单递给他:“和我说一下受伤经过,是家属吗?在这里签个字。” …… 少年站在急诊室外,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像是没有尽头的梦魇。 脑部外伤的止血清创,外加缝合,手术时间大概只需要十多分钟。 只不过,景眠的脑袋被光荣地缝了五针。 景眠躺在病床上,麻醉药效还没过,手上输着液。 等他能睁开眼睛,看清身边的人时,立马轻轻叫了声:“哥哥…” “醒了?”少年声音温柔,一如既往淡定。 景眠莫名生出一股安心的力量。 他听到哥哥问:“头痛吗?” 景眠如实道:“不痛。” “就是有点涨涨的。” 少年没告诉他,不痛是因为麻醉的药效还没过。 最难熬的还在后头。 “…哥哥,对不起。”景眠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在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有点愧疚:“我没有遵守约定,在柜子里好好藏着。” 少年低声道:“没关系。” 夜里的急诊室,光线静谧又昏黄。 麻药劲儿一过,景眠头上的伤口缝了针,开始细细密密疼起来。 景眠吸了吸鼻子,眼圈发红,疼得直哼哼。 头上包扎的严严实实,闷热又难受。医院里没有空调和风扇,几乎躺不住。 他道:“哥哥,可以抱我一会儿吗。” 人在生病的时候,大概照顾自己的人会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 被抱起来的小孩儿,靠在哥哥怀里。 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景眠一只手抓紧对方衣服的一角,像个小馒头。 这一次,尽管痛感尚存,但终于萌生出了疲倦和困意。 小孩儿微微皱起眉,低声道:“好疼。” 对方没有回应他。 只是,不久,景眠感受到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