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白念慈出手阔绰,“之前付的算定金,到了太岁村,剩下的钱会打到你的账户。” “真是疯了、疯了!”老猎人嘀咕着,坐到了远处,离小刘远远的。 所有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思了,略略垫了几口,继续赶路。小刘不知怎的,黏住了姜也,姜也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姜也十分头疼,其他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但都束手无策。姜也看到霍昂和依拉勒用手语交流,便故意引小刘走到前面去,不让小刘看见他们在商量事儿。霍昂和依拉勒商量完,经过姜也,碰了他肩膀一下。姜也收到一张纸条,低头悄悄查看,上面说他们打算晚上睡觉之后动手。 “小刘。”靳非泽忽然唤了声。 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人能想到这人竟然主动找鬼搭话。老猎人不停地向靳非泽做手势,让他闭嘴。 “你想说什么?”小刘猛地回头,面孔一下子变得很狰狞。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跟着姜也?”靳非泽笑眯眯问。 “你说我是什么?” 在大家惊愕的眼神中,小刘的面孔一点点露出腐烂的原貌,脖子也伸长,凑到靳非泽面前。 他嘶哑地重复:“你说我是什么?” 依拉勒举起了枪,瞄准小刘的脑袋。老猎人要吓疯了,拼命向靳非泽做手势。 靳非泽看不见似的,歪着头端详小刘的怪脸,“你的痔疮长到脸上了吗?真是可怜,从小到大没人提醒过你么?你竟然不知道你是个丑八怪。” 小刘滞住了,狰狞的脸僵在半空。 “丑八怪先生,”靳非泽笑容温煦,“离我和姜也远点,不然我会用电钻为你整容。” 他的怪脸在靠近靳非泽三步远的地方忽然顿住,然后僵硬地往后退。那副表情简直像见了鬼似的,可他自己明明就是鬼。奇迹发生了,小刘真的不黏着姜也了,一个人孤零零缀在队伍最后头,好像真的认识到自己长得很丑,不愿意别人再看见他的脸似的。 霍昂满脸惊异,“操,这样也行?” 依拉勒缓缓放下枪,看向靳非泽的眼神略有变化。 姜也眉头微皱,眼神凝重地盯着靳非泽。只有他知道,小刘退后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长得丑,而是因为他害怕靳非泽。他和刘蓓一样,忌惮靳非泽。姜也不禁沉思,靳非泽到底有什么本领,能让鬼都怕他?难道疯到一定程度,连鬼魂都闻疯丧胆? 晚上,霍昂和依拉勒动手搭帐篷。霍昂问一旁的靳非泽:“小同学,来帮个忙?” 靳非泽笑着说:“我不会。” “我教你,”霍昂说,“霍哥我还有别的事要忙,你学一下,搭你自己的帐篷。” 靳非泽说:“学不会。” 霍昂有点儿冒火了,正要说什么。依拉勒蹲在远处劝他,“算了。” “……”姜也走过来,“我来吧。” 姜也带了一个帐篷,霍昂他们带了两个,一共四个帐篷。所有人分配帐篷,姜也和靳非泽睡,白念慈和老猎人一个帐篷,依拉勒和霍昂一个帐篷,剩下一个给小刘。姜也不愿意和靳非泽睡,可霍昂和依拉勒都不愿意和靳非泽睡。由于靳非泽白天故意去招惹小刘,老猎人觉得他不安全,也不肯,姜也只好继续和靳非泽呆在一起。 他们特地把小刘的帐篷搭得离众人稍远一点儿,夜深之时才好分辨。霍昂的计划本来是火烧帐篷,被依拉勒否决了,这里是原始森林,烧帐篷火势不好控制,很容易引起山火。他们只好执行计划二,借撒尿去挖坑,等晚上大家睡进睡袋,他和依拉勒封住小刘的睡袋,扔进坑里埋起来。 霍昂对姜也和靳非泽说:“你们不用动,乖乖待在帐篷里别出来。” 姜也点头,“麻烦你们了。” 他们走了,剩下姜也和靳非泽待在帐篷里。姜也看得出来,靳非泽是少爷脾气,走了一整天,他坐下的次数屈指可数,大约是嫌森林里脏。这货蹲着检查自己的睡袋检查了很久,好像但凡发现一点儿灰尘他就不睡觉了似的。 姜也抿了抿唇,想要道声谢,毕竟今天要是小刘一直粘着他,没准要和小刘睡一个帐篷。然而想起昨晚的事,姜也又不想说话了。他怕他发疯,又来折腾自己,躺下身严丝合缝地拉起睡袋的拉链。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