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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


小时候,合上门的203房间重新陷入死寂。

    借着窗外黯淡天光,两人观察这间房的布局。

    这是一间非常“少女”的房间,四壁被刷成柔软的粉色,但因为房子太老,又久无人居,原本明亮的粉色已然剥落褪色,露出冷冰冰的水泥墙体和粗糙的红砖。

    如许太太所言,多喜和多乐的房间她一直打扫通风,屋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异味。

    两张单人床上铺着整洁的被单,但因为洗晒过太多次了,被单变成了旧粉色,线头也参差不齐地露了出来。

    姐妹俩的床头都摆着粉白色调的毛绒玩偶,但不知是何缘故,玩偶的五官肢体都有所缺失,被咬掉耳朵的玩偶猫、和被挖掉一边眼珠的布偶娃娃被摆在床头,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进屋的“主人”,它们唇角扬起的弧度此刻呈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渗人感。

    整间房充斥着少女风的可爱柔软元素,但这些浮在表面上的可爱是失序的、扭曲的,无论是剥落的粉色漆皮,还是眼球缺失的玩偶,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感将房间渗透。

    仿佛日常已经崩坏,混乱与失常才是房间里最“可爱”的主题。

    最令祁究在意的,是悬挂在两床之间的一幅笔触粗糙却富于诡异美感的蜡笔画。

    画面的背景是这座老旧公寓外的球场,灰色阴云低低压在老楼上空,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暴雨。

    穿着彩色裙子的两位少女站在晦暗的公寓老楼前,她们身上饱和度过高的裙子仿佛一团融化的棉花糖,与冷郁压抑的画面底色格格不入,像是被错置在本该灰冷的梦境中,就连她们脸上毫无保留的笑都明亮得刺眼。

    毫无疑问,这两位笑容明亮的女孩就是房间主人多喜和多乐。

    而两位女孩中间,站着一个被刻意涂黑的人影。

    这个人影没有衣着细节,更没有五官形态,只有一团模糊扭曲的黑色。

    祁究微眯起眼走近这幅画,不知为何,他想起舞台上多喜多乐演唱的歌曲名字:

    ——《不存在的朋友》

    第203章 年(22)

    画面中这个没有五官细节的人影是谁呢?它同样是许太太的家人吗?

    这样的猜测一闪而过,但祁究预感没这么简单。

    因为之前在405房间里他曾见到过许太太和家人的彩色合照,当时祁究注意到,照片里除了许太太之外,其他五人的脸部全都被撕掉了,空缺部位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人用手指潦草地戳了五个洞,随着纸人的回家,照片里空洞的脸部轮廓重新得以补全。

    眼前这幅蜡笔画里站在多喜多乐中间的“人”却不一样,它的脸被一团浓稠的黑色团块模糊掉,但整幅画作是完整的,没有被刻意撕毁的痕迹。

    祁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团黑色人影,陷入思考,这些看似细枝末节的差异,往往隐藏着最关键的信息点。

    与此同时,凝视着画作的祁究同样有种被人凝视的错觉。

    好像有一双眼睛隐藏在黑色墨块后,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画作前的他。

    他在明,对方在暗,但无论明暗,彼此都能感知对方的存在。

    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甚至能通过第六感,觉察出对方玩味又期待的视线。

    「不存在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祁究对于多喜多乐的表演曲目越发感兴趣了。

    祁小年同样注意到了这副令人不适的画,画面灰暗压抑的底色、歪斜粗糙的蜡笔线条、以及用明亮色调处理的人物面部特写…诸多反差强烈的元素被强行叠加在一起,以平面线条色块的方式呈现,很容易让人产生梦境与现实相交汇的错乱感,精神值也很容易被污染。

    其实不光是这幅画,整个以“少女感”为风格的203房间都是失序的,日常被扭曲,时空的界限也被模糊,难以名状的错置感正一点点将置身其中的人渗透。

    “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祁小年下意识移开视线,询问看似完全没被画作影响的祁究。

    或许是心理作用,当他把目光移向祁究时,不安的情绪稍稍获得缓解。

    祁究:“想方设法在房间里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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