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又去哪里孟浪了,又在称呼其它的小娘子为小夫人。 她想表现得不在意,可好像连立冬都发现了她的忿忿不平,在第二日送她下值时,温言道:“世子夫人勿恼,爷办大事去了。” 楚引歌轻哂了声,他整日提笼逗雀,莺歌燕舞,能有何大事。 他好像比她适应得更快“表面夫妻”这回事,和她在一块时装得关情脉脉,但平日里连个人影都未曾见到。 而她,却太过当真了些。 连听到旁人说到“夫人”一词时,心都会咚咚直跳,脑海中浮现那人薄唇微勾时的模样。 楚引歌的胸口如堵了团泡水的棉花,沉得提不起气。 她又不是整日无事做,她要上值,又要寻《赏莲图》下落,若是真找不到,还得同那阁主周璇周璇。 她也很忙,有很多很多的大事要做。 这般想着,堵塞感被冲淡不少,楚引歌回头对立冬淡声道:“回去告诉你家爷,侯府的马车太慢,日后妾身还是自个儿去罢,就不劳烦世子爷了。” 立冬看着夫人清妍背影,挠了挠头,这两夫妻实属难伺候,一个要他行车慢些,他这两日好不容易将马儿调.教地放慢了步调,另一个又嫌他过慢了。 他想到世子爷出门前的嘱咐,梗着脖子喊道:“夫人,爷说让您别忘了明日请他吃饭一事,他来接你。” 立冬看夫人的脚步明显一顿,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似听到了夫人“哼”了声。 他心震了震,还是让爷来哄夫人罢,他是看出来了,世子爷虽头回追姑娘,寒碜又暴脾气,但对待夫人倒是很有一套章法。 他牵着缰绳,侯夫人果然说得对,这两人是天赐的良缘…… 而这边楚引歌往素心苑的廊下走去时,就听到一声房内的哀嚎:“棠棠……” 她抬眸一看,阿妍鬓乱钗横,眼眶通红,明显是哭了许久,心中讶异:“这是怎么了?” 楚诗妍一把就将她拉进房内,阖上门,抱住了她:“呜呜……男人都是坏家伙,宋誉也一样。” “他如何了?他还让我同你说,已逐句通读,让你详看,我那日走得急,忘了告诉你了。” 而且师父都说宋誉还挑灯夜读,勾圈画点,这不是对阿妍挺上心的么? 但这一说,楚诗妍更是痛哭:“你先看看他写的回信罢。” 楚引歌一脸疑惑地展开,那信纸传来阅去,已是皱皱巴巴,薄如蝉翼,她捋了捋。 看了半刻,不禁笑出了声。 阿妍絮絮叨叨写了她见到宋誉的情形,从周围的景写到宋誉的人,词藻华丽,但就是……不甚符合常识。 比如她写河中鸳鸯唧唧,宋誉在下怼道,宫门边的河道水流湍急,鸳鸯早被水冲跑了,再譬如她写红豆树开了花,入骨相思知不知,宋誉圈注道,红豆树的花期在四月,现已仲夏,早谢了。 楚引歌笑意难掩:“你们这书信倒是有趣,我还从未见宋誉给其他女子回过信。” “棠棠,连你也取笑我,”楚诗妍撇了撇嘴,“其实一开始看到他的回信,我还挺高兴,至少我们说上话了,可刚刚我去街上买胭脂,恰巧碰到下值的他。” “他直言,不会喜欢胸无点墨的女子。我一急,说他那日分明多看了我两眼,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楚引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