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盘横交错,她本就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主,便不再去想这件事。 唯一点不解的是,“此画为何会在娴妃娘娘手上?” 从这图中就可以看出谢昌对此姑娘的关情脉脉,这确实是难得的佳作,但更像一幅定情画,纵使谢师死了,这画也应当在这女子的手中罢。 白川舟没想到她不继续往下问关于谢昌一事了,本被攥紧的心倏尔一松,那就再等等告诉她一切罢。 他将画秩慢慢卷起,声色慵懒,轻笑了声:“因为阿姐曾经一直以为这画上的女子是她。” 直到有一日她大哭跑进了母亲的房中,白川舟那时才五岁,正坐在木凳上数着糖,看她哭就递过去一粒糖,却被她推倒在一旁,那是阿姐第一次对他如此粗鲁,所以他的印象很是深刻,听着阿姐抱着母亲哭说着,“谢昌成亲了,就在那破房子里跟别的姑娘成了亲。” 这也是他第一次记住了谢昌的名字,知道了自己的阿姐爱上了一个比她年纪大了许多的男子。 而那一日,正是谢昌离开邺城的前一天。 他在卸下首辅之位,去潮州之前,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成了婚。 白川舟眼眸低垂,先生可能想给这个破烂不堪的城留下点美好的回忆罢。 “这么说,娴妃娘娘她,”楚引歌往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才敢轻语问道,“真喜欢过谢师啊?” 她见过娴贵妃两面,一直觉得她端庄豁达,原来还藏着这般少女情怀,情爱这回事,好像不受控。 白川舟回神,点了点头。 看她一脸兴致勃勃又矜持克制的神态,觉得好笑:“欢喜这件事,并不丢人。” 楚引歌看他亮透的眼眸,心中一动,细细品咂他似是无意说的这句,欢喜并不丢人。 从来没有人这般跟她说过。 所以她在看到《赏莲图》的一瞬是有些失望的,那连每一根青丝都在透着绵绵情意,青山缠绵悱恻,大片大片的莲,无穷的荷,是难以掩盖的欢喜。 太过直白了。 谢昌明明最会以简驭繁,可他竟毫无掩饰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剖于人前。 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喜欢画上这姑娘。 但眼下听白川舟这么一说,她又对谢昌生了几分好感,他能将万物隐去,但却面对喜欢的姑娘时,不再动用任何技巧触法,只想告诉她,他贪婪又赤诚的全部。 那一层层难以启齿的欲啊,其实并不丢人。 她这才品出这画的味道来。 白川舟仔细将画卷放入锦盒之中,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你楚引歌喜欢爷,想尽一切办法占我便宜,这并不丢人,懂了?” “......” 这人怎么能这般厚颜无耻? 楚引歌不予与他争辩,欲去拿他手中的锦盒,可那锦盒却被手下一扣,牢牢抓握。 她看向他,见他眼眉轻提,修指轻屈在案几上点了点,神情闲散:“自觉点。” 这是何意? 楚引歌一时没转过弯,她看着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如玉濯般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皱了皱眉。 这是要她色.诱,才能给了么? 他当初那么痛快地答应,就是为了现在? 楚引歌咬了下唇,一松,刚刚被咬的地方泛了点白。 但画就在眼前,这么多年,生父母的真相的万里路,就差这两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