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舟伸手抹了把她的泪,嘴角噙笑:“别哭,爷的话还没说完呢。” “等你好.....等你好了,我们慢慢说.....” 他却不管不顾地拉下她的脖颈,“我就要说。” 他还是那么霸道,那么不要脸。 楚引歌满面凄怆。 他咬着她的耳骨,气息已微弱恹恹,可还是那么不正经:“我想说,谁要与你......淋雪共白头,爷要同你.....日日厮磨夜夜缠绵至白头。” “风流痞子.....”楚引歌恸哭,泣不成声。 她轻骂过他那么多次的风流痞子,每一回都是含笑的,只有这回是涕泗横流。 雪势倒是渐渐小了,但他的温度却越来越低,她脱下氅袍,披在他的身上紧紧裹着他。 白川舟听她一言,低笑了声。 他没什么力气了,勾着她后颈的手落了下来,身子也有些软乏:“那老家伙还算有点......眼力见,还没摘下面具就认出我了,保住了侯府,保住了四皇子,阿姐,母亲,川衍....呵....” 楚引歌这才知道那箭是侯爷放的。 “棠棠......对不起啊,说好要护你一世安愉,恐怕.....恐怕做不到了.....” “白牧之!我不允许,不允许!你不准......不准死......” 楚引歌哭得肩背乱颤,青发被雪淋湿了,搅混贴在娇靥上,狼狈不堪。 白川舟将她的鬓发别在耳后:“别养面首.....青倌男宠最是无情,找个好人家过日子......我看宋誉不错......” “你混蛋!白牧之.....你这个混蛋......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雪竟渐渐地停了,金铃声止了哀鸣。 可紧跟而来的,却是十二声老钟之响,悠悠荡荡,响彻邺城。 此乃国丧,皇帝驾崩了。 白川舟脑子混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本细游的呼吸蓦然急促:“棠棠......你....杀了皇帝?” 楚引歌还未答,一双暗纹黑靴停在她的面前,声色低沉:“谢棠犯弑君之罪,关进慎刑司,等候发落!” 她抬眸看,是侯爷。 她和白川舟被所来的侍卫一把拉扯开,楚引歌反手拽住侯爷的衣摆,匍匐在地:“求你救救他!他还没死,求你别杀他,救救他!” “棠棠......你别求他......” 白川舟仰面躺在雪地之上,声若游丝,但依然透着可见的傲气。 “你别说话!”楚引歌哀痛欲绝,膝行跪在侯爷面前,颤着音,“求你......求你看在母亲的面上,救他.......” 白盛清看着雪地上的这两人寒酸落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们大婚日着喜庆红服,语笑喧阗,檀郎谢女跪在他面前叫得那声父亲。 他以为是纨绔配弱娇,结果却是贤能阁主娶谢昌之女。 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在官场纵横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看走眼。 白盛清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良久才睁眼,眸底已是浪静风恬。 “把谢棠带走!” 他转了身往外走去。 楚引歌被三五个精兵拖拽紧跟,“不,不要......求你救救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