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抱着楚引歌的藕臂,声色柔糯,“外人都以为我是姜老的女儿,因在姜老身边带了几年,识些药膳,又有些余钱,我在虞城开了间药铺为生。” 楚引歌其实还是挺为她高兴的,能从楚府大胆走出来,还自力更生,这的确令她没有想到。 但在听闻她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后,又不免担心:“那个人大你七岁,位高权重,且能让姜老听命,又能在牧之眼皮底下将我劫走,心机颇深,我怕你玩不过他。” 楚引歌不是个爱操心的,当初见阿妍给宋誉写情笺,她还帮忙传递,因她觉得爱慕之心最是公平,何须泯灭。 但眼下,阿妍是在异国他乡,独身一人,那人的身份又是东宫太子,若再成为一国之主,真娶了阿妍,她就得一辈子困囿于深宫之中。 楚引歌不得不为之担忧。 “我同他说了,他若真想娶我,就得上我们宣国提亲,明媒正娶,六礼之制均不可少,告知全天下,他娶的是个宣国姑娘。” 楚诗妍神采奕奕,“若是他做不到,也就罢了,我自己过也挺开心的。” 楚引歌见她秀眸闪烁,宛若正在盛绽的莲花,确实成了有主见的姑娘了,心下一松,不再多言。 三日之后,她们来到了虞城。 楚诗妍只同她说开了间药铺,楚引歌以为是街上的小门店,直到站在门口,才知自己浅薄了。 竟是整整一条街,名为——“妍药街”,长街上下两层皆为药铺,上挂匾额金漆黑字——“妍药铺。” 一进门厅,就可以闻到各药膳的清香,厮役、药掌皆停下手中的活计,“妍掌柜。” 声若洪钟。 楚引歌惊诧不止。 再随楚诗妍步上台阶,二楼游廊一道分成了个个隔间,每个房间上有木牌,分别书写“大方脉科”,“妇人科”,“正骨科”,“针灸科”......统共有十三科。 每个隔间门口均有病患拿小牌等位,尽然有序,隔间内有郎中坐诊。 楚诗妍一一介绍着:“这些大夫不是从太医院致仕下来的,就是通过科考嫌宫中赚得少被我挖进来的。” “太厉害了,”楚引歌满心佩服,又有几分感动,笑道,“士别五年,刮目相看。” 她真的不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 “这都是你在狱中的那席话激励了我,”楚诗妍眉眼弯弯,也笑了,“你当初对我说,你痛苦是因为周围都是让你痛苦的人,远离他们,还让我好好替你活下去。” 她想起那段话,眸底不由泛了层泪:“第二日,我真以为你被烧死了,就想着一定要替你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现在可是承载两人的生命。” 直到她来到隋国后,无意听闻到太子和姜老的对话,才知棠棠没死。 “我当时喜极而泣,就想哪天一定要将你请来看看,你曾经给过我多大的鼓舞。” 她拉过楚引歌的纤纤素手,推开一隔间的木门,将她的手置于脉枕上,笑说道:“让我瞅瞅小世子来了没?” 楚引歌轻嗔:“刚走的月信,何来小世子?” 楚诗妍只瞧她琼鼻红唇,一双明眸勾魂摄魄,雪.脯微耸,身段曼妙,比五年前美得更明艳,连她看了都忍不住轻咽口水,何乎世子爷? 她蓦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日,从书肆听闻世子爷的轶事,书肆名早已忘了一干二净,流传之言倒是记得清楚,不免蹙眉,不会真如传闻中所言吧?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