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没有深入告诉泊瑟芬这些,神明里各种争权夺利的筹谋诡计太复杂,她醒来的时间不久,论生活时间还不如孩童期的厄洛斯。 权力斗争与迭代这种复杂的课程以后再教导,另外一个问题需要先提出来探讨。 正在感叹这个世界的神真没节操的泊瑟芬,突然眼前发亮。 是哈迪斯轻撩开她遮盖脸的兜帽,沉默地感受她的情绪一会,才认真说,“为什么觉得羞耻?” 他疑惑,也不解地求问。 泊瑟芬失去了遮盖的兜帽,眼前一片刺目的金色,马车太接近落日,连哈迪斯黑得不见底的眼睛都被晕染上圣洁的光彩。 他望着没回过神的她继续轻声问:“哪怕受到外力影响,愉悦也是真实的。亲吻、爱抚、结合、繁衍都是神圣而美好的事情,你却非常害怕,甚至是清醒过来自我谴责。” 如果她厌恶他,那么他还能说服自己,她在谴责自己为什么要接近一个讨厌的神明。 可是他掏出了那些细碎得可怕的情绪,却找不出一个她厌恶他的碎片。 那么她是厌恶自己? 哈迪斯微叹息一声,诚恳的赞美发自内心,“你光是坐在我面前,就抵过整片大地,整个大洋跟天空的美丽,我看到你就升起甜蜜的欲念,只想迫不及待与欢爱,你可以厌弃我的一切鲁莽愚蠢的行为,却不能厌恶自己。” 泊瑟芬终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在跟她讨论那个最开始她就想要绕开的话题。 哈迪斯与她对视的眼神,专注得只容得进去她的身影,他碰触她的手指滚烫如太阳的温度,热得让她脸色发红。 想解释自己道德底线与他不同,或者反驳她并没有厌恶自己,只是产生了逃避心理的话语,都淹没在他的凝视里。 终于,她点了点头,“好。” 其实,她好像,大概也不太厌恶哈迪斯。 哈迪斯轻触她脸的手指,试探般地碰到她的唇角,似乎在感受到她内心是否有排斥感,他的话更轻软,“也许你可以再亲吻我一次,试着接受自己的欲望。” 泊瑟芬觉得这提议很有道理,然后她坚定地掰扯掉他的手,“不用了,我以后绝不讨厌自己,如果要讨厌,就先讨厌你。” 这叫做学以致用,都是他教的。 哈迪斯所有动作都僵硬住,连手上的灼热都降温下去,终于他缓了回来,面无表情从黑雾里掏出刚才终于锻造好的武器。 一把黑漆恐怖的巨型镰刀。 泊瑟芬:“……” 哈迪斯掂量着手里的武器,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多凶残,他侧眼看向前方,“我们追上太阳神的马车了。” 泊瑟芬才发现前方是一片火海,难怪她觉得热,心跳快得不正常也是受到高温影响吗? 她趁哈迪斯注意力在前面,别过头用手揉了揉脸,红晕已经从她的脸颊蔓延到脖颈,呼吸也不正常地紧促起来。 等到勉强控制住失控的生理状态,她终于想起什么问:“你在干什么,哈迪斯。” 哈迪斯拎着镰刀,脚已经跨出马车,他回过头,眼里闪烁的光像极了狩猎前的兴奋,“我去拿将赠与你的礼物。” 泊瑟芬看着他手里那把不正常的武器,心有些慌,“什么礼物?” 哈迪斯:“阳光。” 泊瑟芬想到阳光,心情就软了几分,原来阳光是从火海里捞出来的吗?这么辛苦。 哈迪斯绷紧了身躯,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顺口说:“上次砍下赫利俄斯的头冠拿到冥府,很快就不明亮,这次就直接砍下赫利俄斯的头,将他的头挂在你经过的地方,可以燃烧很久。” 泊瑟芬从未听过如此凶残之语,导致大脑当机几秒,而哈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