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蛇那些细微的鳞片纹路,没有温度,冰冷坚硬,也无法挣脱,如一个华丽的锁链环。 它死了吗? 想到这条小蛇某种程度而言,代表的是哈迪斯的情绪变化。面对她的时候它是柔软易于曲卷的,还带哈迪斯本人过高的体温。而现在却化为真正的金属矿石,没有半点在冥府时的活泼乱跳。 是她来到大地上后,小金蛇被隔绝了情绪,还是……哈迪斯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间什么被抛弃的哈迪斯借酒浇愁将自己愁死,颓废过度心如死灰失去所有感情重归沉睡,极度绝望将自己的心肺掏出来扔火盆里等等惨烈的场景,就这样浮现在泊瑟芬的脑海里。 吓得她立刻,马上,原地起身。 手一掏就从迷你袋里,抽出一件厚实的黑色短斗篷往自己身上披,手指灵活掏出几根饰针固定。又抓出一双防水的牛皮长靴,利落往脚上一穿打好结。 头发直接用石榴花柔软的枝条圈着束住后,她翻身下了卧榻,语调极快地对阿波罗说:“感谢你的收留,我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就不夜留了。” 离开前,不将哈迪斯的箭解决了,她一辈子都要被良心戳肺管子,生怕以后午夜梦回是哭着醒的,她已经没有任何时间浪费在休息上了。 阿波罗才慢悠悠抬起头,语气平缓地说:“外面雨大,路也泥泞,苦恼神或者会让你磕破脚趾,饥饿神会让你虚弱无力,隔壁战场的血腥气也会引来死亡的精灵,找到你路过的痕迹。你还是在此歇脚,等待雨水停歇,阳光驱赶走藏匿在黑暗中的厄运神们再上路吧。” 泊瑟芬并不知道,当她回归到大地后,冥府的一切都已经失控。刻瑞斯们在死神的肆意放纵下,到处吸食战场的鲜血,然后抛弃引导亡灵的任务,转而来疯狂寻找她。 连哈耳庇厄三姐妹都得到了冥府寻找她的传令,在大地上飞翔巡逻。 阿波罗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浸润在某种奇异的氛围里,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追随他,臣服或者坐下来倾听他的教谕。 泊瑟芬也被他晃了好几下神,差点就被说服了,可是只要摸一下石榴花,整个人就清醒过来。 她立刻绷紧精神,知道就她现在的弱鸡状态,在面对神的时候很容易被对方的神力所影响,不能再待在这里。 她往门的方向后退三步,表示自己要走的决心,还将橄榄枝条塞回袋子,用这种动作告诉阿波罗她不需要避难所。 阿波罗安静凝视她一会,才笑着说:“如果你想要更快到达目的地,你需要一匹马。” 泊瑟芬摸着马匹身上的鞍布,柔软厚实还有花纹,一看不是便宜货,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袋子,就差落下穷酸的眼泪。 她的金子,够买一匹马吗?她在冥府计算大地上的物价的时候,更多以用牛为单位,确实很少去查马的价格。 阿波罗往前两步,雨水落到他身上,又在沾湿他的前一刻就滑落到地上。 “别担忧马的归途,等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只需要给它一把干草料,它就能自动跑回来。” 泊瑟芬一听能用租的,立刻抬头挺胸,觉得自己的钱袋子又可以了。 阿波罗为她牵着马的缰绳,看着前方撞击而来的黑暗,“请在平民之子的屋宇下歇息,千万不要被雷电雨水遮住眼睛,踏上危险的阶梯。” 他金色的眼眸倒影着她的一切,“请最后一次倾听我为你送行的预言……” 马蹄的声音响起来,泊瑟芬驾驭着马消失在阿波罗的面前,他站了一会,才感叹:“能有这份警戒性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她对他始终抱着一份随时后退的戒备,黑色的眼睛没有被他的神力沾惹上半分,长发上的石榴花叶萦绕着冤魂的气息。 那是一份无法驱除的深刻诅咒,来自冥府的主人的执念产生的坐标,只要石榴花还在泊瑟芬的头上。 哈迪斯就能知道她在哪个地方。 阿波罗回到自己的屋宇内,放出去一只飞往宙斯处的乌鸦。是告诉宙斯,他并没有在泊瑟芬身上试探出孩子的去处。 他寻找到泊瑟芬的时候,宙斯就迫不及待让信使递来了命令,让他留住种子神的脚步,并且寻找出她那个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孩子。 阿波罗看向泊瑟芬刚才坐着的地方,从地下一点点渗透出来的粘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