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 谢知非暗暗吃惊她竟然用了这么个词。 那就意味着唐岐令的学生们,并没有和唐岐令撇清关系,反而一门心思想护住他们的小师妹唐之未。 这是为什么? 他一拍桌子,怒道:“真是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也不怕被唐岐令牵连了去。” 这话无疑是瞌睡递上了枕头。 夏妈妈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窗外,嚣张骂道:“这帮不得好死的穷书生,活该一个个中不了举,做不了官,一辈子落魄,姑奶奶的好前程,都被他们耽搁了。” 谢知非目光一动,道:“看来当天晚上做花魁入幕之宾的,也是唐岐令的学生。” “谁说不是。” 夏妈妈恨恨道:“那人一看就是个落魄书生,就仗着写了一道酸诗,那逝水就把那些有钱的皇孙公子给拒了,请他入了水屋。” 顿了顿,她把红唇往谢知非耳边一凑。 “我和你说,帕子上的那个落红是假的,是那书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把血沾上去的。” “啊?” 谢知非故意大吃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 “我们教坊司的人都说,那逝水在闺中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破了瓜,早就不是什么处子之身了。” 夏妈妈不屑的撇撇嘴:“也就那些穷酸书生,一个个把她当成宝贝。” “这话倒让我想起一桩事情来。” 夏妈妈两只眼睛因为醉酒的原因通红,“哪有十九岁的姑娘放出话说,不允许媒人上门的?” “这事你如何知道?”谢知非一脸的好奇。 “别人都这么说。” 夏妈妈说得口干舌燥,拿起酒盅便饮了一杯。 “我还听说她那个臭不要脸的爹,连个反对都没有,拍着桌子叫好。啧啧啧,还读书人呢,一肚子男盗女娼。” 谢知非一个字都不敢漏记下,故意一拍额头。 “哎啊,我爹对逝水念念不忘,他的诗文又是极好,那天晚上进水屋的人,不会是我爹吧?” “不是你爹。” 夏妈妈伸出纤手,轻轻点了点谢知非的的眉心,揶揄道:“那人要有谢大人这么俊,小娘子我怎么着也得抢一抢。” 靠,醉得不轻啊,都敢上手了? 谢知非握住眉心的手,放在指间捏了捏:“那人是谁啊,妈妈可还记得?” 一股酥麻从指尖往上涌,让夏妈妈呼吸一颤,“谁记得那号人的名字。” 谢知非轻轻松开了手。 夏妈妈指尖一空,心也跟着空落下来。 她抬头,恰好这时谢知非慢慢垂下了眼。 三爷的眼,含笑看人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 若垂下来,那一抹春风无迹可寻; 若他的唇再紧闭着,整张脸即使没有任何表情,也有些深沉。 夏妈妈刹那间心念百转,脱口而出道:“那首诗有落款,落款是岁寒三友。” 谢知非这时才又掀开了那双桃花眼:“这么久远的事情,妈妈怎么还记得呢?” “这有什么记不得的,他们文人口中的岁寒三友,不就松、竹、梅吗,我们教坊司的屋子,既有松、竹、梅,又有菊、兰、牡丹。” 夏妈妈冲谢知非眼波流转,嗤笑一声:“大人你评评理,好端端的人起这个名字,酸不酸?” “真他娘的酸!” 谢知非看着夏妈妈,“这么说来,后面把逝水赎出去的,也应该是这个人吧?” “我呸!” 夏妈妈一挺腰,故意赠着谢知非的胳膊上,嗔骂道:“凭他一个穷书生就想把教坊司的花魁赎出去,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吧!” 谢知非目光在夏妈妈身上扫过,故意咕咚咕咚咽了两口口水。 夏妈妈心里那个得意啊,索性借着酒劲把整个身子都粘过去, “妈妈这身材,馋死个人啊,真不明白我那瞎了眼的老爹,怎么就看上了那一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