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来,她往上一跳,重的跟只猪一样,吃奶的力气都得使出来。 “能不能少吃点?” “不能。” 她比谁都理直气壮,“爹说的,我要多吃,我太瘦了。” 他气得直咬牙,“吃,吃,吃,吃成一头猪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连妹子都背不动,还想背媳妇?” 她哼哼:“哥,说不定你将来要打光棍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轻得只有一片羽毛的分量,他既不想骂,也不敢骂,只想伏低做小地哄一句—— 乖,能不能再多吃点? 晏三合沉默,是因为想到了在黑雾中,血月给她带来的震撼。 那是一轮巨大无比的血月,就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把整个天际都映得发红。 一股奇怪的感觉从晏三合的心底升起,好像是恐慌,又可能是恐惧。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一种感觉,仿佛下一瞬间,那血月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噬。 那只有着人眼一样的乌鸦又叫了几声,扑闪着翅膀,逃也似的飞走了。 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低头,轻声问:“你的心魔是它吗?” 朱老爷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阖上了眼睛:是的,我的心魔就是它。 “和以前解过的心魔,太不一样了,怎么会怪异成这样?”晏三合在心里说。 这时,一股浓浓的疲惫再度涌上来,她又陷入了昏迷。 …… 谢而立目送两辆马车离开,转身走进朱府,没走几步,就看见朱氏焦急的等在路边。 “晏姑娘走了?” “走了。” 谢而立走过去,四下看看没有人,低下头,压着声音道:“父亲的心魔是一轮血月。” 血月? 朱氏心里扑通一跳,“怎么会是这个东西?”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谢而立哪里能答得出来。 “你先回去和母亲说一下,我还有事找大哥、二哥商量,商量完,就不过来给母亲请安了。” 朱氏看着男人瘦了一圈的脸,心中涌上愧疚。 自打父亲病后,他身为大女婿就常常侍候在床前。 父亲一死,府里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接着是三哥出京,二哥万念俱灰,大哥病了,还是他这个大女婿忙前忙后。 人心是肉长的。 朱氏伸手,替男人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叮嘱道:“那你早些回去,记得去老太太房里看看淮洲。” “嗯。” 谢而立刚要迈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明儿让老管家给晏姑娘送些补品过去,人家千里迢迢赶这一趟,不容易。” “放心,我知道的。” 朱氏见男人没什么话交待,才转身离开,想着晏三合,不由小心嘀咕了一句: “还说我瘦,我瞧她也是清减了不少。” 谢而立本来都已经走出好几丈,听到这话转身朝她背影看一眼,女子的背影纤纤弱弱,是瘦了不少。 这时,朱老大,朱老二从另一条青石路匆匆而来。 走近了,朱老大急急地问:“晏姑娘呢,走了吗?” 谢而立点点头:“我家老三背走的。” 朱家两位爷都不是普通人,一个背字,就知道晏三合这是耗多了心神,累的。 本来他们还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始化念解魔,看来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大哥。” 谢而立想着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