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这仗是一定要打的了。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对几个幕僚道:“这事你们先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可想,我去父亲书房走一趟。” “是!” 幕僚纷纷起身行礼。 赵亦时走出院子,脚步一慢,沈冲赶紧跟过来,将玉笙楼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见殿下沉吟不语,沈冲又道:“今儿这个巧宗,三爷给了武安侯府,武安侯这会已经进宫。” “承宇这么做,除了把梯子递到武安侯府的脚下,还想让武安侯府能顺着梯子往上爬,拿下将军之位,领兵打仗。” 赵亦时沉吟片刻,“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忘了一点。” 赵亦时自嘲一笑:“我那好王叔这会就在京城,又怎会错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承宇虽然围住了玉笙楼,防着有人去汉王府通风报讯,但防也只能防住一时。 武安侯和汉王最多也就是前脚后脚进宫的差别,但武安侯领兵打仗的功夫,比汉王差一层,做副将可以,主将…… 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上的。 想到这里,赵亦时加快脚步,事情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拦住汉王为将。 端木宫的宫人们见太孙行色匆匆,不敢上前招呼,只敢远远行礼。 不多时,就到太子的院子。 内侍得了消息赶紧迎出来,“太孙殿下?” “父亲呢?” “太子殿下在……在许良娣处。” “你去通禀一声,我有事找他。” “殿下的事急不急,如果不急的话……” 内侍一脸为难,“今日是许良娣的生辰,太子殿下早在几天前就说要给良娣做寿,您看……” 一盆凉水迎头扑来。 许良娣,三个月前太子新纳的侍妾。 今年刚满十六,长得比花儿还要娇,还要艳。 这三个月内,太子除了初一、十五往母亲那里露个面,余下的时间都在许良娣处,夜夜宠幸不说,甚至有两日连早朝都告了假。 那日太子又起迟了,母亲忍无可忍,冲到许良娣院里请太子早朝,结果请到了三个字:滚出去! 母亲当场泪就下来了,事后拉着他的手哭诉道: “夫妻二十几年,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侍妾,凉我的心呐!” “不必了。” 赵亦时漆黑的眸中一片冰寒,“我不过是过来给父亲请个安,他在许良娣那里,我就回去了。” “那……殿下慢走。” 恰好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寒风,赵亦时走得急,还穿着在书房里的单衣,不由打了个寒噤。 心,彻底凉透。 转身,看到内侍汪印匆匆而来。 赵亦时迎过去,“何事?” 汪印压着声道:“殿下,外头传来消息,汉王突然进宫了。” “有人在边上虎视眈眈,恨不得把端木宫赶尽杀绝,他却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赵亦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怼过一个人。 “这天下活该他得不到。” 汪印、沈冲吓得脸色大变。 汪印赶紧四下看看,劝道:“殿下,慎言啊。” 殿下,慎言; 殿下,忍一忍吧; 殿下,他终究是太子; 殿下,他是你的父亲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