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昨儿那个五城兵马司的谢大人吗? 他为什么自称谢知非,而不是称呼谢大人? 谢知非是姓名,谢大人则是官名。 姓名,意味着有私事; 官名,那就是有公事。 私事找上门? “不见!” 步六一声令下后,就忙去了,不曾想这人竟然还在。 “几个时辰了?”他问。 张奎:“快三个时辰了。” 步六:“他一个人?” “身边还有个随从。” 张奎摇摇头,笑道:“这位谢内阁的儿子还挺有几分耐心。” 步六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走,会会去!” …… 谢知非这会已经冻成一块冰,不停的搓手跺脚,这鬼地方没遮没挡,气温比四九城冷不少, “爷,回吧!” “再等等。” “别等了。” 连一向沉得住气的朱青都失了耐心,抓起谢知非的手,放在掌心用力搓了几下。 “都等了三个时辰,他不会见你的。” “你怎么知道?” 谢知非下巴朝远处抬抬,“这不,人来了!” 人是来了,但丝毫没有请谢知非进军营坐坐的意思。 “军中要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步六虚虚一抱拳,“谢大人,得罪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来也只为说几句话。” 谢知非淡淡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张奎,“私房话。” 步六半辈子行军打仗,什么话都听过,还从来没听过一个大男人要和他说私房话。 倒是稀罕事。 “你先退下。” “是!” 张奎远远走开。 谢知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步将军随我走走如何?” “请!” 步六素来痛快,世家公子等三个时辰,嘴唇都等得青紫了,随他走几步又如何? 此刻正是傍晚,夕阳映红半边天空。 “步将军的义子,保不住。” 正负着手欣赏夕阳的步六,瞳孔蓦的一缩。 脚下一顿,身子一转,他眼锋瞬间凌厉起来,“谢大人,你说什么?” “徐念安保不住。” 谢知非对上他的视线,“最迟明天傍晚,锦衣卫一定会来拿人。” 步六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你如何知道我要保他?” “步将军大闹玉笙楼,杖毙细作,为的不就是保住徐念安吗?” 谢知非冷笑一声:“否则又何必那么兴师动众?” 步六目中杀意一闪,大掌一把卡住谢知非的脖子,厉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几乎同一时间,跟在两人身后的朱青便冲过来。 “退下!” 谢知非脸涨得通红,艰难的咬出两个字。 “爷?”朱青急得浑身的骨头咯咯作响。 响声中,谢知非右手抓住步六的胳膊,用尽所有的力气,重重的一拧。 步六完全没有想到谢知非的手劲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