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裴笑凑过去低头一看,纸上只有两个字:赐婚。 怀仁被赐婚了? “哪家的姑娘啊?” 谢知非想起那盒千里迢迢送给李不言的月饼,默默的摇了摇头。 裴笑看着他摇头,有句话卡在了喉咙口:那李大侠怎么办? …… 再有半个月,就进入腊月。 一到年底,不仅这个楼、那个楼里寻欢的客人多了,连赌坊的生意都比往常好二成。 游船从开柜坊驶出,驶到码头等了一会,没有人上来。 怕让人起疑心,谢知非命船往前开。 绕一圈再回到码头,远远就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谢知非心头一松,忙让船靠岸。 赵亦时上船,脱下身上的大氅扔给沈冲,随即走进船舱。 谢知非和裴笑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人心情不好。 赵亦时迎着两人的目光坐下,连句寒暄都没有,便问道:“朱家的事,怎么说?” 谢知非瞄了裴笑一眼,就按事先商量好的,把桃花井、催命钉等事,一一道来。 赵亦时听完,惊得半天没有说话。 朱旋久竟然是这样的人? 谢知非:“这个心魔还没解出来,还在往下查,回头等有了进展,我再和你说。” 赵亦时这才感叹了一句:“这世上,当真不缺恶人啊,朱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人物?” 谢知非想了想,还是决定为朱家说句好话。 “朱家其他人,根子还是正的,这人是庶子上位。” 赵亦时听到庶子二字,忽的冷冷一笑,“光禄寺卿吴荣嫡出的三女儿。”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谢知非和裴笑听得心头微惊。 光禄寺掌祭祀、朝会、宴请等事,瞧着不太起眼,但实际是个肥差。 光禄寺卿是从三品的职位,吴勇这人没啥大本事,就是靠着拍先皇后的马屁,才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官位。 也难怪赵亦时一脸不高兴,这个门第配他,委实低了一点。 谢知非:“可是陛下赐的婚?” “是陛下赐的婚。” 赵亦时轻咳了一声:“但我那好皇叔在这件事里头,也下了不少的苦功夫。庶子的心,一个个的都大着呢。” 难怪。 汉王怕是在陛下面前不停地提起了先皇后,陛下怀念发妻,于是便赐了这门亲事。 谢知非:“什么时候大婚?” “最多半年,等钦天监算个好日子。” 赵亦时说完,偏过头看了裴笑一眼,“你这话多的人,今儿个怎么一言不发?” 裴笑桌下的脚,碰了碰谢知非的,“我在想,什么时候轮到我和谢知非。” 堂堂皇太孙,只是配了一个吴家三女。 他们俩呢? 兄弟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把晏三合看得这么重,连命都能豁出去,别到头来……早做打算吧。 早做打算这四个字对谢知非来说,没有太多的用。 一个人的心如果是坚定的,那就什么都拦不住。 他别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点,遇事就是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的站在那丫头的身后,不求退路,孤注一掷。 谢知非眯起眼睛,“如果这门亲事怀仁你真的不满意,不妨再去求一求陛下。” 赵亦时没有料到谢知非会说出这种话。 能求吗? 君无戏言啊! 再者说,那是他的皇祖父,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靠的就是皇祖父的宠爱。 “来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