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谢知非和裴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彻彻底底的傻眼了。 “你们也无需担心,凡事都有定数,咱们凡人也只能瞧个热闹,再说我的猜测也未必会准。” 朱远墨辞官一身轻,心态比从前从容很多,“新帝看着窝囊,我看却是个厉害的。” 他三言两语,就把灵堂里的事情说了。 末了,又轻声道:“劳你们转告殿下,凡事多加小心吧。” …… 谢知非、裴笑回到僧录司,朱青他们还没有回来,两人泡了一壶好茶,干坐着等。 只是再好的茶喝到嘴里,也没了滋味。 一趟朱府跑回来,心情反而很沉重。 新帝刚坐上位置一天,就抓了礼部尚书,换了钦天监监主,如此雷霆手段,根本让人措手不及。 那么太子呢? 他素来嫌恶太子,会不会一狠心,连太子都换了。 如果按这个思路往下推理,钟敲不响的凶恶,也算是落到了实处。 “明亭,等朱青他们回来,如果确认每个寺的钟都敲不响的话,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知非把茶碗一搁,“是说,还是瞒?” 裴笑:“瞒得住吗?” 谢知非:“既然要说,说到哪一步?” “说听到的、看到的事实,凶恶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关键时候,裴笑的态度绝不含糊,“连朱远墨都说了,咱们是凡人,管不了那么多,也不该管。” “和我想一处了。” 谢知非把头凑过去,“天亮后,我们去趟重华宫,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罢。” 这时,丁一飞奔进来。 “三爷,小裴爷,连去了六个寺庙,每一个都是,都是最后少一下。” 预料之中。 谢知非:“他们俩个人呢?” “还在接着往第七个走,怕爷和小裴爷惦记,让我先回来报个讯儿。” “得了!” 谢知非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裴笑,“也不用等天亮,我们这会就去见他。” …… 新帝入住皇宫,带走了重华宫一大半的宫人,内务府忙着先帝的丧事,还没来得及再添人进来。 这便宜了谢知非他们,半点劲不费的就见到了人。 多日不见,三兄弟都瘦了一圈,目光撞在一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其是谢知非。 自打知道晏三合的身世后,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郑家一百八十口,要被人赶尽杀绝—— 因为晏三合的身份。 而有能力在一夜之间杀光郑家所有人,把脏水泼到吴关月父子身上,并且有作案动机的,在他看来只有一个人。 而眼前的赵怀仁是他的孙子,血脉相承。 谢知非原本以为,他是他,怀仁是怀仁,不能混为一谈,所以还热情的张罗着替他庆祝。 但此刻真的见到了,站在眼前,他发现自己心里并不是没有一丝芥蒂。 有的。 你祖父抢了前太子的皇位,杀了我郑家满门呢! “谢五十你坐啊,站着做什么?” 裴笑见谢知非还愣着,把他拉坐下来,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把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赵亦时听。 赵亦时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震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