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摇摇头表示没有。 他大掌落在晏三合头上:“除了记忆力衰退,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晏三合抬头看他一眼,“这会有点犯困算吗?” “那就先睡觉。” 谢知非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晏三合:“为了让我睡个好觉,三爷先说说今儿烧纸烧得顺利吗?” 顺利吗? 在祖父的坟前大哭了一场,把心里的委屈、憋闷、痛苦都哭了出来。 世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不愿意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在在意的亲人面前表现出柔弱。 其实男儿的泪和女儿的泪都是一样的,都酸中带苦,千般滋味难以言说。 “顺利的。” 谢知非:“步六说等他打了胜仗回来,要给晏姑娘磕三个头,谢谢她。我说不用,你平平安安回来,晏姑娘就很开心。” 晏三合涩涩一笑:“还是三爷懂我。” …… 各自回房,四人没有一个能睡着。 裴笑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帐顶,默默出神。 他从前好像听哪个高僧说过的,测不出凶吉,算不出命格的人有三种: 一种是高人,命格都在自己的手中; 一种是修行之人,命格随时会变; 还有一种是死人。 晏神婆莫非是修行之人,在人间修炼完,红尘俗事都忘却后,就升天了? 还有。 谢五十不大对头,对自家亲爹一口一个谢大人,听着太刺耳。 对了,他有什么资格,去老将军坟上烧纸啊,真正该烧纸的人,不该是晏三合吗? 李不言睁着两只大眼睛。 她怕惊着晏三合,硬生生把自己挺成一根木头。 得先未雨绸缪一下,让晏三合写一写她们俩相识的过程,回头她真要忘了,就把这张纸给她看。 她自己写的字,总不该忘了吧! 还有。 今儿个在朱家,她总觉得朱远墨有一点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藏着掖着,没有完全说出口。 晏三合怕惊着李不言,也硬生生把自己挺成一根木头。 丁一说,三爷的前程就是他的前程,换句话说,主子的前程,就是下人的前程。 那么对严喜来说,太子的前程也就等于是他的前程。 郑老将军的死因,关乎战马; 战马一事陛下交给了太子; 这差事办得好,太子立下战马功劳,前程一片光明; 这差事办得不好,战马迟迟不恢复,影响到战局不说,太子前程也蒙上了一片阴影。 那么—— 谢道之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让严喜放着主子的前程不管,甚至宁肯得罪主子,也要替谢道之说谎? 细细一想,这似乎……不太合常理! 这事儿,要不要和三爷说一说呢? 谢知非以为自己会睁着两只眼睛到天亮,不曾想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睡梦中一脚踏空,整个人惊醒过来。 醒来就有些心烦意乱,再也睡不着了,压在心头的事儿,一件一件浮上来。 谢家事还能再缓一缓,当务之急是那支香,还有晏三合的失忆。 那支香怎么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