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早上十点,锦溪大街拥堵得厉害。 聒噪的警笛声中,车队排起长龙,人群扎堆,双行道堵成了死胡同。 秦箫好不容易把SUV停在路边,推开车门,左脚鞋跟刚着地,就听见有人喊:“秦队!” 穿着警服的张远桥钻出路边的黄色隔离带,正大步朝她跑来。 “秦队,你可算来了!” “什么情况?” “两个劫匪用枪打伤了银行保安,现在挟持着一名女职工,要求我们十分钟解除封锁。指挥中心那边通知,狙击手已就位,但视线受阻,无法保证一枪命中。” “怎么搞成这样?”秦箫甩上车门,边走边把警徽往脖子上一挂,“这次行动负责人是谁?” “呃……”张远桥挠挠额头,“是我。” “办案守则忘了吗?”秦箫直视前方,很快走进包围圈,“把警戒线拉远,不要让无关人员进入现场,特别是那边那几个堵前面拍照的,不听话全拘起来。” 张远桥领命而去,赶忙召呼几名同事去疏通人流。 路面很快通畅,一辆白色警车终于挤了进来,与大部队顺利会师。 开车的是刑事一队的陆晨,他带着一名谈判专家,下车后,冲秦箫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往银行方向赶。 行至半路,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回身想汇报,却发现秦箫已经不见了。 此时广香银行内,一名柜台职工正哆嗦着手,把一捆捆纸币往一个半旧不新的帆布包里装。 “抖什么抖!动作快点!”带着三孔头套的劫匪用枪顶了顶他的脑袋。 职工吓得脸色发白,手臂晃筛糠似的一晃,几叠钱掉地上散开。劫匪不耐烦地踢开他,用枪指着另一名女职工,命令道:“你,你来!麻利点!? ” 银行外围观的人群散去后,路边的几辆警车变得更加醒目。 门后把风的瘦子观望了一会,回头对自己的同伙说:“别拿了,准备撤吧,条子全围在门口这呢!他娘的都听不懂人话,真当咱们不敢开枪是吧!” 他一把揪起脚边的女人推到银行的玻璃门后,手上拿枪抵着她的头,试图逼退那些靠近的警员们。 巷口的另一边,秦箫脱掉了外套,一身干练的白衬衫灰西裙,高跟鞋纤尘不染,她单手拎着从修车摊那里借来的剪锁钳,将铁门上锈迹斑斑的粗铁链拧断,打开了早已废弃的消防通道。 穿过一段积满灰尘的走廊,眼前出现了一道应急逃生门,她悄无声息地伸出左手握上门把,忽觉脊背发凉,如芒在背。 身后有人! 她猛地转身,同时抬起执枪的右手指向对方。 那人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别开枪,自己人!” 秦箫没有放松警惕,举着枪快速打量。 跟踪者是个男人,走廊昏暗,其位置还逆着光,面容模糊,只能看出他脸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身穿普通警服,体型单薄。警厅上下她都认识,戴眼镜的没这号人物。 莫非是新人? 她出声问道:“你是哪个队的,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我、我是刑事部搜查一队新来的,我叫杨真,认真的真。”男人唯唯诺诺地答道,声音清朗,听着年纪不大。 秦箫闻言有些意外,身为队长的她居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新下属。 他解释道:“我看你一个人,所以想看看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和逆光,男人的脸清晰了许多,和她猜的一样,确实很年轻,眉目端正,脸色苍白,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不需要,你在这里会妨碍到我。”秦箫放下手中的枪,别回腰间。 “我不会妨碍你的。”杨真站到应急门的另一侧,和她一人一半边,躬着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