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排开,镶嵌在沉重的蛇形金属底座上,像一颗颗静止的钟摆,随着观赏者角度的变化,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秦箫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扭头发现Lee拿出相机在拍照,他站在一个蓝宝石项链前,不停地变换位置,似乎想要找到最佳拍照角度。 同一个展品,连拍了二十几张,那专业的姿势,倒真有几分像摄影艺术家。 照这样下去,一上午都逛不完。不过,那模样不像作假。秦箫在一旁看到,他目光专注,是真情实意地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宝石,每一个都研究得很仔细。他知道她不感兴趣,所以用开玩笑的方式和她谈起展品的来历:天文,美术,占星,宗教……这些旁门左道的知识,他几乎无一不通。说到宝石的切割角度和光反射的关系时,那神情仿佛他就是珠宝设计师本人。 秦箫不感兴趣,但她还是耐心地听他说完,倾听是一种尊重,她一次也没有打断。她并非不能理解。钻石和珠宝,往往与权力和财富挂钩,后两样东西总是会让人心动。 只不过,她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更现实,也更直接。 逛完一个主题馆,坐下休息。Lee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问她有何见解。秦箫对展品印象不深,只记得展台中央的冠冕,敷衍几句还可以。Lee便打趣说想要的话可以送她一个。 秦箫一听,觉得他又开始犯傻了。 这里不是商场,艺术品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他说得那样轻松,令她起了疑心。 “你想干什么?” “我在想象。”Lee两手迭在椅背上,垫着下巴,出神似地看着她的侧脸说,“想象你带着王冠的样子,一定很合适。” 秦箫因他话里的某种暗示,心底一下子警觉起来,她面上只是笑笑。 “二百克拉的钻石,戴在头上,怕是连脖子都不能要了,拍完没有?是不是可以走了?” 早上六点发的短信,不出意外的话,范晓志应该已经有所行动。 她手下带出的人,个个机灵,不用解释太多。果不其然,等回到山腰别墅的时候,范晓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怀里抱着个快递纸箱,连头发都还没梳顺,看样子来得匆忙。 Lee说:“范警官有何赐教?” “赐教个鬼。”范晓志鄙夷地看着他,“我来检查工作,看看你在干什么。你们昨天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林局不是叫你不要带着秦队去外面乱跑吗?你搞什么?” 他一幅质问的口气,好像长辈训话一般。 “这都看不出来吗?”Lee举了举自己与秦箫相握的手,“当然是约会啊。” 范晓志顿时一阵恶寒,昨天是五月二十一,他一想到秦箫居然要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家伙在一起约会过夜——哪怕只是开玩笑——就觉得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滚一边去!”范晓志放下纸箱,将秦箫的手从Lee手里拔出来,他挡在秦箫身前,像护犊的老母鸡一样,与Lee互相瞪眼,“你是不是脑子被炸坏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不知道吗?我和老吕他们整天提心吊胆,调查AZ的动向,你倒好,背地里谈情说爱,偷家偷到我们秦队身上,还要点脸?”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Lee手插进裤子口袋,颇有闲心地剥了颗薄荷糖塞进嘴里,慢慢含化着,“大家各司其职,谁也没必要怪谁,还是说,范警官有什么新的吩咐?” 范晓志回头朝秦箫看一眼,平静了些,对Lee说:“我带了点东西过来,等了老半天了,你们吃过早饭没有,这里有煎饼油条,先进屋再说,你去开门。” 进门后,范晓志被别墅内的装饰震撼到了:“这房子哪儿来的?” “跟我一个朋友借的。”Lee说,他拎着煎饼袋子打开看一看,抬头望向秦箫,“要吃吗?” 秦箫摸摸肚子,早上吃的不多,饿了也是正常的。她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清淡一点,我想喝粥。” “哎呀。”范晓志拉长声音说,“瞧我这记性,秦队以前最喜欢喝万荣汤记的砂锅粥,我来的路上没想起来……” Lee没有动,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