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混混其实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是因为面子,也不想和陈起干下去。逃跑的同伙,给了他们借驴下坡的动力,于是纷纷或退或爬,跑的跑,散的散,嘴里骂着“操你妈”,“等着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地上东西也不捡,溜得飞快。 范晓志过来要扶秦箫,却被她敌我不分地大力挥开。 “老大,是我啊,你没事吧?”范晓志吓坏了,没见过秦箫这样。 她额头抵在墙上不说话,拳头攥得死紧,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陈起看出不对劲,不顾她抵抗从腋下将她抄起,可秦箫两腿发软还是站不住,他便把她打横抱起来,直接返回车上。 “秦箫,秦箫?”他把她放在后座,晃一晃她的肩,“怎么回事?哪儿受伤了?不舒服?” 她摇摇头,喘息着不说话,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看清面前的人是陈起后,她重新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陈起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像哄小女孩那般,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车门没有关,他站在车外,看见不远处范晓志扶着兜帽青年,捡起了地上的包,往车这边走过来。 兜帽已经摘掉了,瘦小的青年一手捂着腹部,嘴里嘶嘶地呼气,看样子伤得不轻。他右眼青肿,面容瘦削发黄,耳朵上打了四五个耳钉。 显然,这位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抬一抬头,看见陈起,虚弱地点着头说:“谢谢你们啊。” 陈起侧身站着,秦箫趴在他胸口,露出来的脸和瘦小的青年对上。 “是你?” 青年认出她,立刻摆出臭脸,拉起兜帽,旋身要走人,却因为被范晓志架着,想走走不动。 范晓志说:“老大,就是他么?” 此时的秦箫已经恢复平静,情绪也没了波澜。她推开陈起,坐起身子,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兜帽青年身上还痛着,龇牙咧嘴冲她嘲讽:“秦大队长来这儿干什么?专程看我笑话吗?还是说,我刚出狱没到一年,你看我不爽,又想抓我回去?” “孙传平,”秦箫叫出青年的名字,“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姐姐呢?我是来找你姐姐的,你受伤了,打电话给她,叫她过来接你。” 名叫孙传平的青年愣住,眼里顿时生出一股防备。 “你找我姐干嘛?” “废话这么多,”范晓志捅他一下,“叫你打电话你就打。” 半个小时后,孙传平的姐姐孙曼慧赶到文化街附近的孙家面馆。 姐弟俩父母早亡,这家面馆,是他们家大伯开的。此时,店门挂着打烊的牌子,老板不在,只有孙传平看店。 孙曼慧开车而来。天气很热,她却裹着及脚踝的巴宝莉大衣,脸上妆容精致,头发盘在脑后,像个拍戏中途被打断的电影明星似的,两手抱着手臂,走进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面馆。 孙传平坐在店里一张餐椅上,范晓志和陈起各站两边,正说着话,一个浑身香水味的女人忽然就出现,冲过来在孙传平头上呼了一巴掌。 孙曼慧手上还拿着奥迪车钥匙,伸出一根做着水钻美甲的食指,不断地戳自家弟弟脑门。 “你又跑哪儿去疯?天天给我惹事,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接着,她看看陈起,又转向范晓志,嫣然一笑:“两位帅哥,对不起,我弟弟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吧?需要多少钱,尽管说,我赔。” 说着打开手提包。 范晓志看向她身后,咳咳一声。 孙曼慧扭头一看,愣住了,但笑意很快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哎呀,这不是秦队长吗?好久不见,之前看新闻,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真是担心死我,没想到都是谣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