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这儿吃饭!” 吕律去小河边洗了手和脸上的泥浆后,回来招呼赵团青往屋里走。 赵团青也不客气,进了屋子,脱了鞋子,直接在大炕上坐下,开始给自己卷起旱烟。 不用吕律多说,陈秀玉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去了厨房,开始张罗饭菜。 吕律去卧室换了一套衣物出来后,带了两副碗筷,然后端来一碗蜂蛹,给赵团青和自己倒了老龙口。 赵团青看到吕律端出来的蜂蛹,也很欣喜。 卷好的旱烟也不忙着抽了,取了筷子,先吃了一口蜂蛹,又喝了一口酒,满脸舒坦。 常年在山里游荡,他岂会不知蜂蛹的美味。 上一次在张广才岭,看赵永柯吃得毫无顾忌的样子,吕律就知道他们肯定也没少吃。 “我回去的时候给我带点!” 吕律这徒弟都已经认下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了当。 “好!” 只是些蜂蛹而已,赵团青喜欢吃,吕律又怎会舍不得。 继续请教了好一会儿鹿哨的用法,吕律问起了一个问题:“老爹,你在山里那么多年,有没有见过特别大的大炮卵子?” “咱们这边山里我以前见过最大的也就见过三百公斤左右的,我见过最大的,在长白山那边,大概也就跟你这次打掉的那头差不多。” 赵团青瞥了吕律一眼:“我这次专门去看过你杀的那头大炮卵子,凶险啊。” “那你们见到这种大炮卵子是怎么打的?”吕律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希望能从赵团青这里取经。 “这两天一直不见你说这事儿,我还奇怪呢!” 赵团青喝了一口酒,夹了些蜂蛹吃着:“现在怎么又想起来说了?” “说实话,心里有些害怕,这两天梦到几次,心里不太想提,但这又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万一以后遇到。” 即使吃了大爪子的苦胆,吕律也没法一下子从那场遭遇中产生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夜里经常会梦到大炮卵子从灌木丛中冲出来,挑着自己狂甩,在被大炮卵子穷追不舍的梦中惊醒,每次都直冒冷汗。 那大炮卵子虽然是他亲手打死的,但那种和死亡无限逼近的感觉,却是没能完全甩脱。 “说实话,我没打过这么大的大炮卵子,那次在山里遇到,我避开了。我那乌力楞就我跟永柯两个人,那时候他只有十五六岁。一天吃不了多少肉,那种大炮卵子的肉又不好吃,打了干啥!” 赵永柯都只是个半大孩子……那得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听赵团青说自己没打过,吕律多少有些遗憾。 殊不知,赵团青接着说道:“我没打过,但是看人在长白山打过。” 他一句话又燃起了吕律的希望。 “那是我在长白山的一个老友,一个很厉害的炮手,是山上的一个猎户,人不太合群,一个人在山里边建了个地窨子,山坡上开了片地,就一个人住在山里。用你们的话说,叫老狗子。” 赵团青笑着说道:“他原来所在的生产队,后边的山里来了头大炮卵子,被人下套勒过,还被人打过,这东西其实挺记仇,大冬天的,到了附近山里,到处伤人,也像你们这次一样,好几个猎手被大炮卵子所伤。 不得已,生产队长亲自来请他出手,他没答应,上边的领导带了烟酒来了他才应下。当时他就问了一句话,要死的还是活的。m.xIApe.coM